蜕变   —— 陈流

刚认识杜溪时他还是一个染着黄发,耳朵上有几个小耳钉,穿着肥大牛仔裤,骑着“山地车”的贪玩儿黄毛小子。在我眼里他就是“80后”的典型。除了上课学习之外,我们在一起更多的是到我家里玩什么PSXBOX……电子游戏,在火爆的游戏里每每忘记了我们的师生关系。大学四年转瞬而过。毕业前的几个月,也许是忙于毕业创作,也许是忙于寻找工作,杜溪突然消失了,再见到他时已经是毕业展览的开幕式了。他指着展墙上的两幅油画请我指教。我一看,大吃一惊,对着杜溪说:“你是不是被雷劈到了!”这两幅油画处理的很老道,带有很强烈的古典主义色彩。让人一时无法相信出自杜溪这个“80后”之手。当时,大多数学生都痴迷地追求着流行化和快餐化的“当代艺术”,古典主义绘画的厚重、宁静是很难吸引他们的。

毕业后杜溪换过几个工作,最后在昆明的“创库”艺术社区中的井品画廊安顿下来。这期间他也画了不少画。那时正是“创库”最火的时候,经常有大牌艺术家出入,我也经常去会友聊天。每次遇到杜溪他总是热情地带我去他的画室看画喝茶。那时候的杜溪的画让我想不通。一个“80后”又处在那么一个前卫和激进的大环境中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画的内容以他喜欢的风景或景物为主。随后的相处中,我慢慢发现,杜溪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在他心中似乎早就对绘画有所见解了。他的这种执着有时候甚至是固执,也许是正因如此,杜溪才找到了属于他的艺术天地。大约是2005年,已经是画廊副经理的杜溪匆匆辞职第二次消失了。过了一年,我又见到了他才知道此时的杜溪已经结婚成家并在美国待了近半年。随后的相处中发现他的话少了许多,却多了不少想法,与之前那个活蹦乱跳的“80后”有了很大的区别。问他对美国的看法和为什么又回昆明时他答曰:“美国是好山好水好无聊,昆明是真脏真乱真有趣。”

回到昆明后,杜溪重新开始了他的“幸福生活”。除了画画之外和处的来的朋友一起出游或到旧货市场买些不知真假的古董物件。这期间杜溪的画面中有灰色调的军区大院,有杂乱的厂房和职工生活社区,以及残旧的老昆明院落。画中几个顽童或懒洋洋的小猫小狗体现出一种平静安和的生活态度,也体现了作者对童年生活的一份怀旧情怀。聊天中发现杜溪对历史非常感兴趣,特别是《三国》,一谈到这些他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天,我随意调侃的说了句:“你对历史这么感兴趣,不如就画点历史题材的画吧。”谁知才过了一个月,他让我去看他的新画,杜溪已经开始了他的“三国之旅”。对于画家而言,彻底转换画面的形式和内容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兴趣所致痛苦也就不是问题了。这时的杜溪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军师”指挥着他的千军万马,过关斩将。
   
前不久,杜溪很神秘的告诉我他有点“强迫症”,比如会强迫自己一直画一直画的直到凌晨,要是睡的早就会强迫自己很早起床继续画。杜溪提到的“强迫症”也许和我之前提到的他的“执着”或者“固执”有关联。我认为这样的“强迫症”是一个艺术家在追寻艺术本源时的一种极佳状态,它可以让艺术家可以更加平静,更加执着。在“强迫症”的作用下杜溪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并且在台北找到了心仪的专业画廊合作,只是由于“强迫症”的持续发作,导致我们的见面时间越来越少,不过他的作品却越发的趋于完善。至此,杜溪完成了一个由学生到职业画家的完美蜕变。

关闭窗口 Close Win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