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月亮啊

那天，被妈妈推出柴门

她在山峦的那边

在河上的林中

筑巢。

那夜，我弹着木琴

我说：我爱你能生娃的大屁股爱你浑圆起伏的大胸脯爱你扭动有节的小蛮腰

我会爱你细长的指头在我怀里探索

爱你汗湿的脚丫巴在我脊背乱摸

爱你直勾勾说话的大眼睛

爱你会咬人的小红嘴。

天亮了你还不起床吗？

到现在，怎么还没有越过山头？

我眼睛里的太阳啊

在山峦的这边

不肯在父亲的身边长老

那年，偷偷跑出村寨

跑到高高的顶端

呐喊。

那时，我正含着叶子学习发出男人的声音

我说：哥哥呀，等等我！

可是你不回头你一直都在奔跑。

我乘着怒江狂泄的波浪追赶你追赶你

怎么就追不着……

我看看山的那边看看山的这边

我伸直双手

一个接你一个抓她

这时，祖先们便齐唱着歌谣：

羊啊羊，

你见不到月亮见不到太阳

你死

也不会瞑目！

2009．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