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山 》 布面油画 115cmX145cm 2006年
艺术主持: 贾方舟 中国艺术批评家网网站主持
特邀嘉宾: 张子康:今日美术馆馆长
刘晓纯: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朱青生:北京大学艺术学系教授
殷双喜: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美术研究》副主编
朱新建:艺术家
陶咏白: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郭晓川: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赵力忠:中国画研究院研究员
邓平祥: 批评家
邹跃进: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高译:北京大学艺术学系教授
徐虹:中国美术馆研究部研究员
季大纯:艺术家
朱虹子:《中国文化报》美术周刊主编
杨卫: 批评家
虞村:艺术家
贾方舟: 开始吧!刚刚我们是从炎黄艺术馆转移过来,我叫这是“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虞村,(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咳)虞村先生这个我是这个这个在苏州认识的,苏州,因为我女儿在苏州,我到苏州去的时候,这个虞村邀请我看他的画,后来我就鼓励他,我说到北京来做个展览吧,画得蛮。。。。。。蛮好,那个时侯我看他的状态也特别好,因为他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做过展览,也没有出来亮过像,(咳)这个今天把大家请来呢,就是上午我说的我们再给虞村会会诊。这个,我觉得他的画呢有一定的代表性。就是在。。。今天的当代艺术当中啊,我觉得有。。。有一些艺术家呢比较关注这个图像的资料,对图像这个资料呢这个。。。。。而且从图像资料当中吸收了大量的。。呃。。。绘画元素,我们从虞村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这一点,就是说,他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他的画面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也不是直接面对着一个生活对象。。。来做作品,而是面对着图象,那么这个图象呢当然是二手资料啦,就是他从网上看到的,从这个各种媒体、各种刊物,呵。。报纸、传媒,以及各种传媒。现在这种传媒非常发达,我们把现在这个时代看成是一个图像的时代、读图的时代,所以我们的艺术家呢也从图像里面。。。呃。。。寻找他的创作资源,那么虞村也就是典型的例子。但是他在寻找图像资源的时候呢就是说并不是照搬那些照片,而是进行了创造性的转化,所以我把它叫做演义,这个演义的呢。。。。。。很有意思,就是说它没有失去手工绘画的那种趣味性,而且强化了这种趣味性,无论是在造型上,还是在表现的那些笔法上,所以作为个案。。。还是很值得关注一下。今天请来的呢诸位批评家,其中也有。。。呃。。。这个虞村的同学、老朋友这个朱新建,还有这个比较早的、很早的就给虞村写过文章的朱青生,南京和北京的两朱,哈哈哈哈!顺便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今天请来的其他几位,这位是殷双喜博士,中央美院《美术研究》副主编。朱青生,。。。呃。。。就是刚才我说了,北京大学教授,著名美术理论家。那是刘晓纯先生,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这是赵力忠先生,中国画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那个是陶咏白女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那位是徐虹先生,徐虹女士,(哈哈哈)差点叫她先生,那个是中国美术馆研究部副主任,著名批评家。啊。。。中间坐的这是张子康先生我们今日美术馆的东道主、美术馆馆长啊。呃。。。这就是朱虹子先生,他是《中国文化报》(美术周刊)的负责人,也是年轻的批评家。这个杨卫先生,年轻的批评家,是艺术评论的。。。呃。。。编辑。还有就是。。。邓平祥先生,著名批评家,呃。。。湖南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这是邹跃进先生,中央美院的,教授,博士,著名批评家。朱新建,我们著名的画家。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虞村先生,哼哼,咳。这个
媒体呢媒体,媒体谁来介绍一下。
(我看媒体咱们自己介绍一下,因为什么有的不熟……咱们从这边开始好吗?)
朱青生: 还有那个高译老师,我们北京大学艺术学系的教授。
贾方舟: 那你坐进来吧。。。。。。。哈哈。
(从这边开始好吗?。。。。。。这个是信报。我是晨报的。艺术报。劲报。。。。。。。哦,我是那个三八一八……。)
贾方舟: 对,我给介绍一下,三八一八就是“七九八”那儿一个画廊的老板,他们两位,啊。。。这个是,。。。他们要接着要给虞村再做一个展览,所以今天邀请他们过来,呃。。。。参加我们的研讨会。
朱青生: 这几个是北大的,艺术学系的,他们是负责做现代艺术展开,中国现代艺术展开,(贾方舟:哦哦哦。)是北大艺术学系和现代艺术协会的。(贾方舟:好好好。)他们的工作。。。呃。。。密切地收集各种艺术的现象,并且把它勾联出版,然后让它自动地解释。。。呃。。。艺术现象……
贾方舟: 那虞村千万不要忘了给他们画册哦!呵呵呵呵呵。那就这样吧,我们今天……今天这个。。。呃。。。叫座谈会也好,研讨会也好我们就开始,我想是不是先请这个。。。最了解他的两朱你们来先发言。朱新建,你们是比较有发言权,因为你们是对他太了解了。然后你来(指朱青生)。。。(朱青生:哦。)
朱新建: 我……我随便说了。那个。。。。。。还有一个朋友答应来的还没来,他比较怕这种场合,也比较怕说话。实际虞村也是好像是比较怕说话。这个。。。。。。季大纯,我想把季大纯拖来玩的原因也是,大家都是好朋友。那么,我觉得虞村起先是。。。。。。在国画这个圈子里头,他父亲,虞村的父亲也是五十年代徐州一个画那种工农兵,当时名气也比较大的一个画中国画的叫虞建是吧?(虞村:是。)呃。。。当时在。。。江苏那边名气也很大。那么。。。他生在一个画中国画的家庭,自己上学也学的是中国画。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画中国画的时候,他可能心思一直在。。。。。。就是我们早晨说的当代文化这个。。。这个价值里面有一个地位,他一直肯定是对当代文化、当代性这个东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在文章里面也提到,我第一次。。。。。。就是毕业之后我们失去,。。。。。。相对失去联系,没有太多来往,然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看。。。他全是那种八尺整纸啊、一丈二啊整纸啊,画的那种特别抽象的水墨图像,就是。。。。。。(虞村:朱青生也看过。在我们家看。。。。。。),你不好说它是中国画,也不好说它不是中国画,反正就是一个不太安分守己的中国画。就是这样。他一直感觉要。。。要弄这种。。。他一直要在寻找这种。。。当代。。。。。。这种价值吧。那么。。。很快他就不再继续在宣纸上这么折腾了,干脆弄到油画布上来折腾。那么,我觉得他这个油画布上的油画还是跟纸上的画还是有很多很多的联系。我对这种实验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实际我跟虞村也好,跟季大纯也好,都有相对。。。共同的情结,就是。。。似乎也想踏脚到当代这个价值里面去弄。但是吧,我后来开玩笑说,我说我和季大纯和虞村比吧,我还有一个蜗牛壳,就是我玩商品画玩得也还可以,反正能养活自己吧!就是说,嘿。。。我在想实验当代这个价值的时候,碰到困难,我就会缩回我的蜗牛壳里去玩我的商品画。卖给你,卖给他,反正我够吃够喝就完了。哼哼。虞村和季大纯都没有这个蜗牛壳,然后他们就拼这个。。。。。。就拼这个当代价值,拼,然后慢慢就拼出成果来。我有这个蜗牛壳吧,我就躲起来了,你知道吧,不愁吃不愁喝那种,又出来弄两下,弄弄觉得好像有困难,又回去,就这么……一直这么犹豫。所以我更觉得这种……中国人画油画,就开句玩笑的话说,我们南大。。。。。。我们南京的南京大学就当初有一些外国留学生去唱京戏,永远唱不出那种真正的京戏的派头,你反正总觉得……也不难听,但是你说嘿嘿。。。真的是从中国京戏的承传上来的吧,这个厚度。。。。。。好像太不够,太薄。是吧。那么我就觉得,可能我这个看法比较片面,我随便说哦,中国人去搞这种油画,就文化概念上的油画,玩西方承传的油画,究竟能玩到比美国人唱京剧深到多少程度,我真是不好说,我以为哦,或者中国人玩这种西方承传的现代……现代艺术这个游戏究竟又能玩到多少程度,我觉得也不太……我反正也不太有信心。那么我就觉得,似乎应该在文化上彻底推翻,从头来起,就根本。。。。。。就不要受它的制约,就不管,你就拿油画颜料当个颜料,拿油画布当作材料,就这么完全按自己的这种文化感觉去弄,我觉得有意思。我觉得虞村的画。。。有点这个腔调,不太管这个文化意义上的这个油画这种画种啊,所以虞村画到今天这一步,我是很为他高兴的。那么,我个人觉得虞村属于那种像茶壶煮饺子的那种,就是嘴里不太能说的,然后你得逼他逼到一定程度,把他……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执着的,他画到这种程度,我觉得还是表达内心能表达出很多东西。虞村可能没有我这个坏处,我有一个坏处就是嘴巴不停地说,我们。。嘿嘿。。单位里有个孙晓云写书法的是吧,可能有的评论家知道,她说,哦,现在知道朱新建是个什么玩意儿,朱新建就是一个话痨啊,。。。嘿嘿。。。话痨。呵呵。这个你把这些东西都用嘴巴宣泄完了,估计画的就画不出太……太厚重的东西啊。虞村是嘴巴很不能说的,正因为不会说,所以我觉得他画出来可能就厚重些。我随便介绍一下虞村的情况。我就现说这么一点。
贾方舟: 你说(指朱青生)
朱青生: 刚才这个叫。。。“贾老定义”我是属于这个。。。对虞村很了解的,所以我就变成介绍虞村。(哈哈哈)因为我跟虞村的话,实际上有些话不便在公开场合跟大家讲,如果我跟他私下说,是另外一种说法,公开说,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呵。。。那么我觉得,当然刚才朱新建一说呢,我们这个渊源就已经出来了,因为我是虞建的学生。那么我跟虞村的话呢,当然就有这个天然的渊源关系,就是等于是同学。所以他们在南京同时读大学,我们已经老早就认识了。然后,后来认识比较深的是因为他到苏州。那么我们这个。。。江南人有个怪毛病,一有时间就喜欢去苏州喝茶。那个叫什么,叫什么……坐下来叫懒屁股……就是坐在这儿乱讲,讲很多东西,唯独不讲这个艺术方面的东西。所以呢。。。这个虞村啊,他在他的艺术里面主要的就是表达出来的,我觉得就是关于艺术方面的东西,。。。。。。有那么多的专家在这里讲,他肯定会讲得好的不得了,这一点,我……我有了心理的期待和这个准备,那么我想的话,他的这个作品的话,主要的我觉得就是那个不是艺术中间的东西在里面起作用,这一点呢很重要,因为那个艺术家做艺术的时候啊,他实际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的话呢,实际上呢就是真正是喜爱艺术,然后做艺术。有一些人呢,就是说,不一定喜爱艺术,但是他又不得不做。我觉得虞村属于下一种,他要是不做艺术的时候也照样生活,照样有他的情绪、照样有他的生意、照样有他的妄想,但是呢。。。。。。就是说,他又是学画画出生,家里面又是画画的,然后呢。。。。。。说来说去自己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画画,于是呢,。。。。。。就不得不画。于是,这个画里面发掘的东西常常带有呢……就是说这个…呵这个…画以外的东西多于为了画而画的那个部分,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呢,所以经常这个。。。。。。作品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技巧上的例选。就是说。别人做过什么,我又加了什么。。。这个东西。。。。。,他经常就是……就是有一些东西自然带出来,或者因为。。。在抹掉、涂掉、修改的过程中就是表露出来的意思,常常是。。。。。。直接要追求和表达的东西,。。。。。。好像还要多一点,这些东西的话,。。。很珍贵。那么,我倒是觉得。。。这个大概符合这个。。。。。。中国画的那种传统,就是“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表胸中……”是什么气呢?那这个就让虞村自己去说。所以我讲的话,。。。。。。艺术家的话。。。。。。,像虞村这种人的话,实际上呢就是说,先做了一个人,然后呢。。。就是当不得不用一种艺术表达的时候,艺术就成为他的这种性情的变现。这是我的一个印象。那么过去是这个印象,当然。。。。。。他画什么。。。。。。中国画什么的,他用烂泥做。。。做什么东西。。。。。。也是一样的,也会好的,这个呢。。。无所谓,利用什么材料这无所谓。哎。。。我顺便讲到朱新建,他原来想。。。。。。我想起来了,20年前,。。。。。。对吧?你住在中央美院,。。。。。。还在我宿舍里,就是扎辫子,涮羊肉的时候。朱新建要干什么,。。。。。。他说每一个方面,他只要找一个人就行了,你还记得吗?是吧?每一个方面,我找一个人,那他们在一起肯定很好玩。这是他的一个想法。那么,我就想问问你,就是你如果把虞村这个。。。算到哪一行,就是装到哪一个里面去,这是个问题,(朱新建:没想过。)讲话就讲到这里。
贾方舟: 好,现在还有来的……后面来的是郭晓川先生,他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的研究员,也是著名批评家。哦,。。。。。。由他们两位(朱新建,朱青生)……下面是不是啊……再让我们东道主张子康馆长……呵呵呵你说几句吧,你先说几句。
张子康: 欢迎各位前辈、老师、艺术家来我们这儿开研讨会,今天这个虞村老师也是我们美术馆重要的一个个人展,实际上对艺术评论呢,我还是不太懂,我就表示特别感谢。
贾方舟: 好。
徐 虹: 我就先提个问题,你这些图片、这些照片,你是根据照片画成油画吗,这些照片你是一个偶然性的选择呢?还是你就是选择了这几个景色、这几样东西来画成一幅画,完成一个作品?
虞 村: 偶然性,。。。。。。
贾方舟: 他这个照片里面有大量的是来源于他的朋友,这里边(指画册)好几个都是画的他的好朋友。
徐 虹: 画的时候它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指图片或照片)。
虞村: 偶然,。。。。。。偶然。
贾方舟: 那么谁。。。接着来说?……殷双喜,殷双喜发言。
殷双喜: 这个贾老师定义是图像演义,虞村呢。。。。。。作品里面也是把照片啊放在作品的旁边,至于这种画法呢?有点像肖像画,它现在在呢。。。呃。。。在国外有一些肖像画展啊,要求把肖像的本主的照片放在旁边,供人去对照一下。他(指虞村的画)这实际上是一个从肖像画这边过来的,但是他对所画的肖像本主,他已经做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变化。现在在。。。在国外,这种肖像画的概念也已经大大地扩展了,就是不一定非得跟这个照片似的像,就是由肖像画这种严谨的要求。。。都已经放松了。所以现在他(指虞村)拿这作为资料来画,是更加自由了。我原来在一篇这个。。。文章里面提到这个。。。。。。画家。。。。。。中国画家对待照片的态度,有那么三种。。。。。。三个层面。一个是拿他。。。收集创作的资料,比方说要画一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去。。。去拍一拍,拿来对照着这个。。。。。。这个去画。一个呢是作为自己的一个……整个的。。。。。。创作的一个……一个一个过程的……一个一个记录,就是拿这个摄影。。。。。。作自己活动的记录,在这儿,实际上摄影是作为他一个行为或其他的记录。去展这个记录。还有一个就是直接拿照片去拍摄,去展出这个照片。我们现在有很多的艺术家呀,哎。。。有直接展这个照片,就是也。。。也像艺术照片啦,不是那些搞摄影的拍的艺术照,是艺术家玩照片,玩出来的这样的作品,就是拿这样的作品去开展,去卖。哦。。。所以这个。。。。。。摄影从它出现以后呢,这个。。。。。。画家对他的态度,哦。。。有。。。有恐惧,抵触到很……心态自然,所以现在已经不再争论画家是不是。。。作品是不是画照片的。那么我记得原来……哦。。。朱青生知道那个关于印象派有一本国外的书?(问朱青生)。就是揭示他们的……哪张画从哪张照片。。。。。。画乌东啊。。。。。。画谁的。印象派画家大量地使用照片,我们今天看的很多画觉得像写生,都是从印象派画家直接画照片画过来的。那么我说。。。。。。这个就是说。。。。。。在今天,画家对待摄影的态度已经非常宽松了。那么,以前呢。。。。。。画照片有一段,。。。。。。像韦蓉啊、王浩啊,那种照相写实主义的,他拿着一个照片在画。方力钧呢、张晓刚呢,也画照片,张晓刚是把自己家里人的照片画成他的一个系列,方力钧,我问过他,你这些照片是不是刻意自己去拍,他说不是,到朋友家里头,翻他们的家庭相册,看到哪张好玩,。。。抽出来,就……就画了。我问韦蓉,我说你的照片是不是。。。呃。。。也是一种叫……刻意地。。。呃。。。去选,她说也比较随意,但是照片拍完了以后,印成了东西,还是要挑一下。。。。。。挑一下。也就是说这时候艺术家对照片的主动性。。。体现在。。。呵对照片的选择上面,他一旦起笔画,韦蓉他们基本上是客观主义地按照照片上画,上面有电线杆有电线杆,有广告就画广告,如果有公共厕所的那个牌子也画出来。这是一种态度。关于摄影和画家的图像这种关系啊,呃。。。陈丹青呢。。。。。。把它作为他的一个科研课题,他带研究生就研究这个图像的转换问题。所以,有一段。。。。。。就比较绕嘴,后来大家就问,我跟他说了,我说陈丹青你这个画画,你说。。。古典的绘画很好,后来拍成了画册,你现在又把画册里的图片又画成了画,然后你把这个画……再拍成照片,再印刷出版,我说你在这个画和照片之前倒腾来倒腾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呃。。。这个,他没有。。。很好地回答我。就是画家在这个图像和画呢。。。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虞村……将来也是……翻成图像的东西,是吧?。。。。。。(问虞村)如果我拿了这个,我再来画,再弄出个东西,然后我再拍成照片,这个就是有一个图像的不断地繁殖和自我衍生的这样的一个过程,这里头呢就有着很多的。。。。。。一种文化的一个问题。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虞村对待这些图像的态度,完全是自由的,随机的,有很多的偶发性。你叫他把每一个作品,为什么选这个选那个,说出来一二三四,他可能也。。。也解释不太清楚。但是他大量地用这种流行的图像,时尚杂志、甚至是这个网上的……和这个类似于一些我们说的街头那种通俗杂志的这种。。。。。。,他大量地使用这种,。。。。。。这种东西,我觉得完全是一种当代的……一种一种,。。。。。。其实,他的作品,可以说是,。。。。。。非常强烈的当代感。但是,刚才我也问他,为什么这个画大量的用灰调呢,灰颜色,呃。。。不像流行的艳俗艺术,很鲜艳的;也没有很平铺的那种,平涂色彩。现在青年艺术家很多很流行,。。。。。。背景很鲜艳的平涂,前面有一个人……他的东西(指虞村的油画作品)很……非常见笔撮。他的东西呢,。。。。。。我觉得混合着这种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文人的……一些一些……心态的东西。是不是?他跟你是南艺的同学是吧?(朱新建;对。)。我从这画上看不出他(虞村)受大学教育。我觉得这点他(虞村)很成功,不是伪装,他(虞村)把自己过滤了,那种学院的东西过滤了,很干净。但是,他(虞村)这个灰调子和笔触的那种东西,可能他(虞村)不刻意强调,还流露出一点尾巴,就是说他(虞村)这个画不是彻底的“坏画”,还是有修养的画。当然这种修养已经不是纯粹的,我们说的,西式的学院调,已经是一种综合的。。。。。。一种修养。所以他(虞村)的画也就让你想到……关良……的一些戏剧化。我一眼看到,也有一点你(朱新建)的那个……那个影子,有一些东西互相影响。最重要的就是这种心态的……这样的一种放松和调侃,。。呃。。。。调侃。所以这…这…这个东西现在到底怎么去评价它,我们……可能艺术家很轻松,画完了拉倒了,高高兴兴,这东西给搞理论的。。。。。。评论的出了这个难题。你说给它往这种精英艺术、崇高上提呢,还是就说它就属于一种涂鸦、呃。。。街头艺术,不必当真,所以这里头……就是。。。它孕育着这种可能,。。。。。。就是说,大家攒着劲一起来弄它,他就是。。。往当代大师上走;嘿嘿嘿。。。。但是呢,随便聊聊,虞村玩玩的,用南京话说玩玩的,那也就是玩玩的。我觉得这里头……我。。我我觉得……他现在实际上还是比较强调自己的画的,这个图片……就跟喻虹的那个展览不一样。喻虹的展览是图片跟画是对等的,是组成一个部分,喻虹把自己的生活、每个时期的照片,拍到这儿,发生到这儿,画到这儿。画跟图片是一个互量的……一个双……一个。。。。。。对……一个声部吧,两个声部共同的。他(指虞村)这个是告诉你。。。。。。我的痕迹,就是说。。。。。。我的来历。就是说……比方说。。。。。哎哎。。。。如果我是一个。。。哎。。。小偷的话,这是我的盗窃路线,我从那儿。。。蹚过来的,这个……就是很坦白,就是说。。。。。。我就是这么偷来的。这个。。。我觉得,他的心态非常好,而且给我的感觉,如果你(朱新建)不介绍、不说,我觉得可能是哪儿那种草根画家,或者那种。。。呃。。。业余的、冒出来一个天才,属于这种。我们以前参加过、做过这样的画家,就是说,没有学过油画的,突然觉得画得特别好,(那个乔冠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一下子好像很成熟了。像你(朱新建)这么一介绍,就说以前,。。。已经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好久了,这可能还是一个必然性,折腾这么多年来,你(望着虞村)还是……就开始修正果了。啊,我瞎扯噢。。。。。。。
陶咏白: 图象演义嗷,讲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他这个请柬,也不知道什么叫图像演义嗷。我看这个画以后,突然明白,而且这么。。。。。。听好朋友讲一次,很直观的。看喻虹的画,我总觉得不怎么样,不够,总有问题。我说你(指喻虹)怎么是。。。一张照片,。。。然后再按照片画这么一个……成长。。。。。。几岁几岁的过程,你这个。。。太太死板了,翻着照片,好像不是艺术,只是一种……好像为了揭露社会。因为这个。。。。。。女画家呢,都……都搞花花草草,比较柔弱。哦。。。就是脱离社会,来自己表现自己。而喻虹呢,她从这方面走出来,那……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一个心态,一个很好的起点。但是她的画怎么,。。。。。。我怎么样也不能接受,说老话,哦。。。很多人赞扬啊,说怎么怎么好,美院的批评家很几个啦,为她说了很多好。但我总觉得这个,。。。。。。我觉得它不像艺术。那么今天看了虞村的画呢,我。。。我的疑问。。。。对她(喻虹)。。,我当即跟她(喻虹)。。。。。我说你(喻虹)照片不能这么。。。。。死板板地来解释照片,来画照片。看了虞村的这个画呢,我解决了这样的一个。。。。。。你既然照片运用地那么好,这么自然,很随意,我觉得很是成功的,这是一点。而且我觉得他的应用呢……这个。。。是无意地选择照片,而不是有意地,不是刻意地去……要什么,哎无意的,我觉得这是一个人。。。这个聪明啦,灵感啦,他把不相关的能够弄在一起,就把它能够画出一张自己的画面,这的确要有点。。。这个本事,有点灵感的,不是有意为之,不是刻意的。其实他这个……而且他整个的基调呢,还是关注了人的生命,关注了社会生活的一种状态,啊。。。那就是说,现在不是追求当代性吗,这。。。这个问题。我……我这点呢我觉得……很……很满……就是还是很肯定他的这个画。而且他呢很坦率,我就是喏……照这几张照片……哪个部分组合起来的,告诉大家,看看,。。。。。。那个。。。。。。殷双喜说的,我做贼的过程怎么做的,是不是,所以。。。。。。这个。。。。。很坦荡,我就是这么看的。而且叫你看了以后,你没有觉得一种……一种……拼凑的一种痕迹,呵。。。并不是拼凑,或是怎么转化的……那种……那种置换的……挪用的那种痕迹,没有,就是他的一张画面,这做得很自然。而且在呃。。。笔法上呢是很随意,随心所欲的,很自然,没有看到是一种雕琢的痕迹,也没有看到是一种学院对他有些什么很深的影响,他就是……就是涂鸦地随意画画,我觉得做到这一点。。。。。。绘画本身来讲还是比较成功的。比较成功的。啊。。。这种文人画的“逸笔草草”啊什么的,这些东西在他那里面贯穿得很……,在绘画当中的漫画画……人物的漫画,是不是跟方力钧啊这些人,又。。。又有点接近,跟这批人啊,叫什么来着,。。。。玩世?。。。泼皮艺术什么东西啊?这。。这又有点这种东西……接近。好玩。但是你的画只是好玩,我觉得如果是精英艺术的画,这里边好像有距离。我总觉得看你的画白拉拉的,他做的灰调子,当然是玩得挺好。但是总觉得。。。。。。一种色彩的感觉,。。。。。。或者油画的语言机理各个方面吧,这种讲究呢……。当然你也不要讲究,你是随意的,但是我想,应该更精。。。精致……精美一些,总觉得油画的味道不够。还有我就怀疑,你这些画。。。这个。。。市场怎么样,商品市场的需求怎么样?我刚才不是说吗,他的画能卖……有价值吗?卖得出去吗?行不行?……我就不太清楚了。是。。。。。。因为他的那些东西……不像我们上午……那些个画肯定是很美……很有市场价值,这就很难说。那么你怎么样在这里面也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啊?不像朱新建,还有一个壳啦。怎么样能走出来呢?总不能一辈子这么……那个,。。。。。。还得要……,你油画是自己的语言。我因为看到那个……西安的……陈贝西的油画真是……我真是佩服到头,这个把油画的材质的美发挥到极至,淋漓尽致,真美啊,真……你不要……不画什么东西,。。。。。。就这个颜色上去,。。。。。。就晓得……美极了。但是看你的画呢,苦涩涩的,心理。。。还是有点难受,不太舒服的那么的感觉,呃。。。可能跟那个……什么泼皮啊、玩世啊,那种……那种艺术啊,比较接近一点。我就瞎说啊,不对,你不要生气喽。(虞村:谢谢。)。
徐 虹: 好,我说,因为我还是……昨天非常认真地看了这么几位……看了主持人和……介绍你的文章,我也很认真地读了你的画。因为我刚开始面对这本画册的时候,我……因为我自己是。。。是画油画出生,呃呃。。。从情感上和我的背景知识上,我是拒绝接受的。。。这种这种。。。。。。。但是我认真读了,认真看了,我看进去了以后,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的。那么我想,呵。。。这里面大概是……有。。。大概有一些…呃…因为我就……有一些就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或者我对你的画的理解。那刚才像……刚才我问你这个问题呐,就是说你这些照片选择是随机性的呢,还是刻意的,你说随机性的。那当然,因为开始在你和那些朋友的对话里面,你就写到了,你就是说你就反对一种设计,反对一种刻意,你喜欢的就是艺术的自我……自己的流畅,而艺术在画面上的不断的生长。呃。。。这些呢,我觉得就是现代艺术……呃。。。它对那个艺术语言的重视,或者艺术语言本身它的一种生长,它自己的生长规律等等,这些都是我觉得很相吻合,就是说,实际上,你这个玩玩,你这个好像反传统反文化,好像是反艺术,实际上你还是在这个艺术的脉络里面,我觉得。尽管就是达达艺术有它的一个随机性的……一个随机性的……一种选择……一种那个。。。。。。,但是达达艺术它本身也是在艺术本体里面……在那里面找到了一个。。。。。。,结果它那个随机性的那种选择往往和……成了一种新的艺术样式的一种发展。那么,在这里面包括……就是说……我刚才说的是你的艺术语言方面的。还有就是说,实际上你的照片是随机性的,但是,你在组成画面的时候,我觉得还不完全随机性。你看那个人吧(指虞村画册)。如果照片上……在这张照片。。。。。。你只画一个人,实际上这几张照片里面有五个人,对吧?你为什么只画一个人。第二,这照片里面有鞋子,当然你就把鞋子画得比较小,画到上面去了,在照片里面鞋子也很大。有的照片背景,门是怎么的,你画到画面上;有的背景是有门的,你根本就不画,就简化了。背景上面的人就是在画面上的时候,你的随机性表现在,画面上的那个人物和画面的节奏,画面的方方面面的自己生长。而照片呢,你是随机选的,而画面呢,你是随着画面……你的语言的展示,你的一种感觉的那个……那个就是发展,而来完成你的画面。实际上我觉得……有不少画面是画得很完整的,从节奏,从图像,从节奏,从用笔上,我觉得还是画得很完整的,所以说也不完全像你说的完全自然流露,完全很随机。它还是按照了绘画的规律来安排的。这是第二点。那么第三点呢,我觉得就是说,我觉得你有一个非常……你的这些画有一个非常……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说,虽然你是把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我是说这些我觉得……我认为好一点的画面,比如古城1号,那个头很大,上面飞着两个鞋子。虽然这些不相称的东西放在一起,但是,由于你对画面的这种选择和处理,包括你的那个结构、比例……事物的选择,人物和事物背景之间的比例,包括这个用笔的疏密……和厚薄之间的处理,使你的画面还是体现得非常完整。完了。。。。。。就是说,好像这些事物……你选择的事物互不相干,什么鞋子飞到了头上等等,但是……因为……就是说这些不相干的事物在你画面的里面,你经过有选择的……有处理的,这么安排以后,画面就是让人家……就是说这些不习惯的,这些不可能按照正常逻辑出现在同一画面上的东西,也按照了你自己心中意愿的这种重新处理和安排以后,你的画面是变得可以解释的了,反而就是显得很真实,就像有谁说的啊(指鲁虹),就是你的不真实显得比真实更真实,而这种真实就是说体现了一种……你的文化态度。就是我们早上说的这种精神性。你实际上是在追求精神的,你就把一种……就是妨碍你精神表达的一些东西你都去掉了。你呢,就是说怎么能突出你的画面,你想追求的那种精神状态呐,你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了,所以呢它体现出来你的文化态度和你的精神追求。但是我就是说是成功的一面,但有一些不太成功的画,我就觉得画得太随机、太随意了。因为这些画里,恰恰就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就说。。。。。。实际上,一部我觉得比较经典的作品,不管它是……说它要按照传统的套路来画,或者说我是要反艺术的,我反传统的。但是它告诉观众的东西是很明确的,它的指向性、针对性是明确的,并不是不明确的。那么,从这点上来说,那么,我就是觉得对你作品……你的发展和你的定位,对你的价值的取向的判断,我觉得是要看两个……要看一些……看三个问题的。第一,在回应当代社会问题上你是否敏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那些好的作品体现你的一种文化态度,或者幽默、或者荒诞、或者表示你的一种戏谑……调侃的……一种心态,或者说你好像是……根本是不屑一顾,或者是根本对一些重大问题,你根本是一种……完全是开玩笑的态度,实际上你是一种态度,你表达了你对这些事情的一种看法。对吧?那么,你在这些敏感……这些问题上你是否敏感,这种敏感是看你的画,就是说,你的画在这些方面反映没有反映出这些东西来,而且人家是看得出你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并不是说你因为画得很随意反而淡化了你的这种态度,你要强化这种态度。这是第一。第二在形式创造上有个新的那个……新的建树。那么我是……就像刚才包括那个前面的这个文章里面谈到了,就是文人画的随意,那种“逸笔草草”,实际上它表示了一种叛逆性,它反而创造一种新的样式。那么,在这种新的样式说……你通过照片来画成你的油画,你的油画又和你的原来学过那个工笔画……学过那个国画的那个背景是有联系,那么,你在这上面,怎么把它结合得更完整。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是……还不错,就是我觉得有几张……就是“聂卫平”,对吧?像你那个“古城1号”,还有“姚明投篮”,这几张,包括还有一些,我都觉得不错。这个,我就觉得……就是说在艺术样式上……就是这种艺术,我们所指的是关于这种艺术,而不是说其它油画,你是不是做到了恰到好处?你是不是做到了非常简捷明确,而且既不多,也不少。对吧?那么,就是说你能不能有艺术史的地位,能不能得到社会的反映,这是第二个原因。第三个,那么就是你的画能不能成为当代艺术的……在中国当代艺术,有中国文化特点的当代艺术的一种经典,还要看你能引起多少年轻人的共鸣,是不是它能组成一种气氛,是不是有比较多一点的人,由于受了你这种画的启发,他们也自发地去实验他们的新的艺术。我觉得这三点,大概就会影响到你今后的绘画的出路和对你的绘画的定位的问题。就这样。
邓平祥: 我是看了作品展览以后,我有两点比较……比较明显的一种。。。。。感觉到。就是说……刚才所说的几位……联想到以前。。。。。。当代。。。。。。一些同样的绘画。就是说,第一,它是图像演义,我认为这个图像演义是……,概括地来讲的话,这个词本身就有一种当代文化性。他这里呢……就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一个符号记忆或者记忆的符号。哎,我们这个民族嘞,曾经是非常在乎这种记忆符号的,非常在乎记忆符号,所以我们这个民族修史……是特别的慎重;但是呢,修史特别慎重,它又受到一个文化局限。它就是比较注重文字的……一种记忆符号,而比较忽略了视觉的记忆符号。因为……比如说我跟虞村可能是……还是……年龄要隔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很多视觉的记忆是交叉的。比如说,你有的,我也有,是不是?所以我就从你这个图像中间我看到了……一些……调动了我很多感觉,调动了我很多记忆,因为调动了这种记忆以后,它就要引起思考,引起思考。我就感觉…哦…这一点是很有意义的,它本身就有当代性,当代文化性。我们这种……大量的这种城市改造啊,这是把一些记忆符号……历史记忆符号毁掉,毁灭掉。我当时就是……特别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是说我们每一个城市都把真正的、有历史价值的符号,把它毁灭掉以后,哎,我们又自创一些……假的……一些符号,假的符号嘞看起来又特别难受。我就是感觉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全国这么多的市长,这么多搞城市建设的人,说起来他们的学历都是高学历,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在乎人的记忆符号呢?比如说,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地方,我好多童年的记忆,比如说一个大树啦,一个房子啦,一个土地庙啦,一个学校里升……当时五十年代特殊的……那种旗杆啊,都是我的记忆符号,但是我一回到那个地方以后,那种符号全部没有了。吓,取代它的符号又特别拙劣,从审美上、材料上,都不堪入耳。实际上就是……我们的文化品格低了,整个的我们的文化品格低了。这就使我想到……他这种图像演义……我就想到两个比较经典的东西,可以说是……,一个是法国人……那个罗兰-巴特尔写的一个“符号帝国”,他就是从符号的这种角度。诶,他到了日本以后,他作为一个哲学家到了日本以后,他诠释……把那个日本的那个符号,他不做深刻的意义,就把那个符号描述一遍,但是呢,他就调动了很多符号后面的意义。我认为这一点是非常好的,非常好的。就是,如果你是感觉是对的话,那么你一定会把这个符号的意义调动出来,我看虞村的感觉是非常好的,他的感觉非常对,他属于能够……能够把我们的符号记忆……符号记忆都调动起来,然后呢我们还能够根据这种符号……这种东西……能够阐释出很多东西。另外还有个文学上,比如说,韩少峰的那种……那个那个……“马上字典”,它也是那种符号记忆,它就是说一个长篇小说,它就是一个字典,它……一个人名、一个桥,围绕这个桥的所有的记忆全部带出来了,很有意思,很有当代性,也很有文化性,也很有精神性,并且,在美术上,我认为很有形象性,很有形象性。哎,因为我们这个民族……实际上并不是我们每一个人,对这种符号性的东西……对视觉的符号的东西没有感觉,而是我们这个文化有意识地压抑……压抑了我们这种视觉的符号感觉,而抬高了文字的符号性,这是当代文化应该解决的一个问题。另外还有一个,虞村的画和展览,我有一个特殊的感觉,就是我认为他的状态很好,他的状态好在什么地方呢?一个……当然是……他是……一个当代的状态,这不要说……第二个呢,我感觉他(指虞村)很松弛。这个松弛啊,真是一个艺术难得的状态。很难得松弛,为什么难得松弛呢?因为我们的生活比较紧张,然后我们全……从精神结构呢,是特别容易紧张的,儒家文化啊,阶级斗争哪,都是一种紧张的文化……紧张精神的产物。你一提这种阶级斗争,马上人就紧张起来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是吧?很难得松弛。那么我们就想到文人画,为什么文人画就特别松弛呢?因为那个古代当官的人太紧张,太紧张,面对皇帝啊,面对各种各样的东西,他太紧张,甚至遇到一个暴君啊,唉,他更紧张了,所以呢,他一定要在他的画中呢,表现得很松弛、很随意,他是对紧张的一种反拨。而我们这个时代呢?我认为它有两种意义,一个是我们的生活太紧张,现在的压抑太厉害了。然后呢,我们全族的精神结构里面,就是容易紧张,就是容易紧张。我到欧洲去,我看到那个希特勒的……这种肖像……摆在这个市场上,那个莫索里尼的月份牌,印得非常精美,等等等等,就是那些反面人物的符号,但是欧洲人呢?一点都不紧张,当局不紧张,老百姓不紧张。就是把它……他们抽调了它的这种意识形态的意义,把它……。比如说我今天买到了一个希特勒的……一个肖像,这并不意味着我的价值观念……不是我的价值选择。不是说我……或者喜欢希特勒啦,尊敬希特勒啦,把他当做一个什么英雄,不是。我……仅仅是一个视觉的符号,一个视觉的认同,或者希特勒的像当时跟我当时的记忆有某种联系,哎,所以我觉得……。这种紧张啊,或者他这种松弛的……这种状态,就是……实际上我们也感觉……他是对我们的文化精神中间的一种紧张的……一个……或者可以叫做是文化基因吧……的一种解构,一种解构。然后是对当代生活的一种反拨,我认为这点非常好,非常好。
但是呢,我就感觉还有可能出现另外一个问题。比如说,你松弛了以后,松弛了以后容易出现什么问题呢?就是放纵。松弛了以后容易出现放纵。我觉得虞村的画里面呢,这是当代一些……很多年轻人的……就是普遍的一个文化态度就是……容易放纵。但是,虞村里面呢,我认为他的主流是松弛、是积极的,但是也有那么一点倾向性……就是一种放纵,放纵。因为放纵它就说明了一个没有文化承担啊。因为我们当代很多……比如说王朔的这个文学,他的解构意识明确的。但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文化承担。所以他刚开始……八十年代刚开始的时候有价值,但是,到了九十年代以后、二十世纪以后,我认为王朔的文学就变成一个反坯了,他因为……他没有文化承担啊。因为没有文化承担的这种反抗啊,那种解构,我认为是无意义的,无价值的。哎,我就说到这里。
邹跃进: 好吧,我来……我接着讲吧。看这个画啊,看到这个题目啊,挺有意思。我觉得这个题目取得很好,因为……这个……很有中国特色。哎,所谓中国特色主要是“演义”这两个字,哎哎哎哎,对,就是演义这两个字我觉得用得特别特别……特别有意思。哎,这使我想起这个西方的波普艺术的发展。因为我们知道大量地使用图像,跟西方的波普艺术是有内在的关系。波普艺术的祖宗呢,在英国的时候叫培根,这个被西方的这个美术史家称其为这个波普艺术的先驱,但是我们知道他的画根本就不像波普艺术,画的都是很苦闷的。但是,为什么把他作为波普艺术的先驱,就是因为他大量地使用照片,主要从这个意义上把他……认为他的影响了后来的英国的波普艺术,这是我想到的一个例子,就是说,从图像中间出来可能会有很多的不同的东西,那么有培根,也有后来的……美国的这种波普艺术。那么从中国的情况来看呢,我觉得好像九十年代以来也是这样子,像张晓刚啊,像刚才我们说的这个方力钧啊,全是……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个……照片。但是我觉得他们用的照片呢,其实还是想完成一个任务。就是……我把它简单讲叫“中国肖像”,就是要建立一个最典型的,最像中国人的,比如说。。。。。单眼皮啊。。。。。。那种……和那种文革时候的那种英雄相区别的一个中国人的形象,感到比较……像这个方力钧也是,。。。。。。基本上……你看噢,。。。。。。这是中国人,不像八十年代……画的都要比较洋气,怎么土怎么好,我觉得这个大概是这样一种……就是利用肖像。但是呢。。。。。。这个。。。。。。看过去的照片就很清楚了,。。。。。。就是说把过去的照片一一…。。。照样。。。。。。一画下来,他就像中国人。它就特别中国化。所以这种立场呢,我……我的看法是一个……就是说。。。。。。还是一个西方立场,是一个洋相对土的立场,它的参照呢,。。。。。。还是一个西方的世界。那么,从这个……虞村啊,。。。。。。我们就讲到虞村啊。我觉得虞村是一个什么立场呢?有一点像。。。。。。一个没有文化的……一个农民啊。。。。。。突然到了一个花花世界,唉呦,这个花花世界真是不可理解,但是,又觉得也挺好玩,然后就把它这个。。。。。。画到了。。。。。。这个画面上。你就感觉……有一种什么感觉……就是看了那个魔幻现实主义的《百年孤独》啊,写的那样一个……一个前现代的人突然进入到现代以后,对好多东西都感到非常奇怪,感到有一种……又好奇、又恐惧、又……又觉得有趣、又觉得好玩,他变得很复杂。我看到他(指虞村)的画就有一种很强烈的这种感觉,啊,我觉得毕竟他把这种感觉表达地比较充分,啊,表达比较充分。所以我觉得他的画的这个意义啊,在这样一个立场,这个……这个确实……刚才谁说的,是一个没有文化的立场。但是,这个没有文化的立场恰恰是,我觉得他非常独特的一个视角。啊,他从这个角度来……来体验,。。。。。。很容易……就是第三世界的这种,。。。。。。或者是某种……,因为我们中国也是现代、后现代、前现代都同时并存。他是在前现代的这个角度来看的,现在的图像,来从一个演义的立场……就是《三国演义》啊,这些立场,来看这些东西的。所以我就是说演义用的好呢,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他是从前现代的这个演义……演义就是前现代的东西,是吧?从文化的象征来讲,它就是前现代的东西,也就是古典的东西。那么这样呢,他呢……他的画面给我们一种……你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并且他和过去使用的图像,我觉得,都完全不一样,这也是他……这个虞村比较有意思的地方。我记得当时去……这个圆明园,看他们那个艳俗艺术啊,其实他们早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早期啊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但后来慢慢地……越来越和这个消费文化、和这个意识形态的文化,接触地越来越多,就慢慢失去了那种东西,就是他们开始所具有的东西。我觉得,哎,虞村的这种东西……使我想起……这样一种感觉。我想,这种感觉可能是……是很难得的,就我个人来看啊,是很难得的一种东西。其实,其它东西都不重要,我……在我看来啊,其它的东西都不重要,什么油画啊,什么这些笔法啊,什么是不是坏画,我觉得这个定位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种感觉、这种立场、这种态度,我觉得在画面上体现得很到位。这样,我们就能理解,他为什么图像会这么来放,而这么放开……。比如说他画的这些农民或者是画的这些特别……特别的时尚的这些女孩。在他这里啊,就不是那个时尚的女孩了,就是另外一个东西了。所谓这个演义啊,就是演义到了他的前现代的那个立场……,所以我觉得还是……还是挺有意思的。当然要……要深入来解读的话,当然还需要有两天。作为解读的话,就要有文化了,但是画的时候呢,他可以这个……找到这种感觉就可以了,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宝贵。这就是我的一个……我的看法。
高 译: 刚才听了两个朱……两个朱先生的介绍。我……我挺有感触的。首先呢,我想的就是说,他们两人的发言啊,南北这两个朱先生的发言,我感觉……就如同虞村的画一样很平淡。我为什么说这个呢?我这里头……我并不谈具体的文化精神,我不谈。艺术是什么?艺术是什么?对吧?我们应该在什么样一种状态下来完成一件作品,这个太重要了。虞村这个……首先他这个,我看了一下他这个,我不是要称赞他。他这个内容是反映当下的,首先题材是当下的。然后,他这里头有很多……他表现自然的东西。现在我们被……现在整个社会很多误区的……很多方面的价值观所左右,所以人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回到自我。没有回到自我以后呢……很多在做画的时候都想着什么观念啊?我能不能进入到美术史,能不能载入史册。太多啦,很多的画家……包括现在所谓的大画家都在考虑这些问题。有必要吗?没有必要。我们现代人的生活的状态……怎么……要自在、自然、真实,这是首位的。我觉得。不论是搞艺术也好,搞……从政也好,或者我们做某些行业也好,人就是在这种真的状态之中是最佳的艺术。所以我想……刚才有几位先生……包括他们谈的,我都不太同意,不太同意在什么地方,就是我们带这种标准去衡量一个东西,错误,首先就是错误的。首先就是……我这个作品……我不管画什么东西,是画我内心的一种东西,这个很重要。所以我觉得虞村的这个……狠,第一步很狠,狠在什么地方?就是他敢这么去下手。但是……这是他的一个……我就认为这是应该肯定的,因为他这是一种……首先他符合真的这种……他自我真的状态,是对的。我们每个人有不同的真,对吧?这个真呢,又不一样,反映在不同的方面,用不同的手段都可以表现。我随便举个例子,比方说赵传,我刚才看到他(指虞村),我就想到赵传。赵传他的歌声……他的音质是沙哑型的,粗壮型的,是吧?那样一种阳刚之气的,人很丑,但是为什么同样他的作品能够受到人家的欢迎呢?他的歌曲不会是像有些人那种……那种很……很浪漫,很飘逸的那种。他是另外一种风格。但是,为什么赵传能够在……受到很多人的认可,是因为他传真了,表现了自我了,尽管他很丑。所以,虞村……他的这个角度呢,首先他反映自我状态,我在表现我状态。首先心态要很对。我不一定要画的非常美的东西,我要进入到史册,我要站在美术史上什么什么地位,我成为什么著名的一个大画家,不能有这些东西。我就表现自我。那么这个……当然这里头有没有在确定这个以后,有没有反映这样的很普通、很现实、很自我的状态当中,有没有艺术上的高手呢?当然有啊,包括他这个作品集里头,我觉得有几张……刚才殷双喜已经偶然冒出一句话来,我觉得这句话,很有可能。如果虞村要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二十年左右,如果他再……。就是刚才有几位先生,有一点我是同意的,就是在他自我那个修养、素质上再拔高,我想……就是殷双喜刚才冒出来那句话……就是那种大师型的东西会出现的。我们可以看这画册里面有几张作品,它不可能全部都好,毕竟是他的精品。而且这个精品是一条路子。是吧?我们比方说看他的……我就说几个……一个他那个像古城15号,他画的自我像。这种感觉。是吧?还有他的那个16……哦,19,古城19,古城006,是吧?古城106,这都很直接。类似这种东西,它是一个什么呢?这种手法是很概括性的,他用很粗犷、很概括性的手法来表现的这种自我。我觉得它也是一个笔墨的一种经典一种体现,只不过他用的油画材料来……来表现。通常我们……实际上在艺术上我认为,就是两条路。一种就是非常写实的那种感觉性的,你比方说像……像这个谁……我们现在……,我所见到的不错的,一个杨飞云,一个……那个是他的两个学生,一个王键,还有一个就是……哪个……李贵军的。这类作品唯美,而且它完全借鉴西方手法来表现……,这个呢容易被大多数欣赏美术的人们所接受。这是一类。但是,另外还有一类,实际上,虞村你现在走的是这一类。这一类当中啊,要想拔高,就像他殷双喜冒出来的那句话,要想成为那种……那种……,其实某种角度上……某种角度上讲更难,难在什么地方?就是我要用西方的笔墨来表现……含盖力很强的中国的写意性、感受性的东西,而且是传真的。这种真甚至是一种苦的真,是内心当中苦的真,我反映出来了。你不要去从形式上美不美,不要从另一个……别的地方来衡量它,我觉得你的意义在这里。所以我想呢……就是,我就说这么两点。我还希望你……因为你这个东西改变不了的,改变不了,只能说在这上面进一步,再走得远,再拔高,再走远,再往深处走,我想肯定,如果这个……真这么……真要走到这种什么……差距有一个层次,真到这个程度,自然就是……。我们举个例子夏加尔,是吧?这个很多这样的西方大师有啊,他不一定……干吗非要完全写实呢?对不对?所以首先还是……因为你这个画里看得很平淡,实际上还是有很深刻地感受思想性的东西,然后通过那种……就是从艺术感觉上来,实际上就是……我刚才点的那几幅作品,就是一种概括性的这种笔法,粗犷,概括性强。这种东西是通过画面要一样能够把真正懂艺术的人一下深入进去,一下把他抓住,这就是非常好的一条路子,我是这么认为。
刘骁纯: 我想提一个问题,就是你这里头有的画旁边没有照片,那这些画是不是就跟照片没有关系呢?
贾方舟: 有。
虞 村: 都有,都有的,是排版的问题(指画册)。
刘骁纯: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是说如果你没有这个照片,你怎么画?
虞 村: 我不愿意闭着眼睛,我喜欢看着画,我不愿意想着画,(刘骁纯:嗷。)想着画可能特别有限,。。。。。。空的。看着画。。。。。。。
刘骁纯: 我……我觉得这个……我在这个之前,。。。。。。反正是……贾方舟叫我写篇文章(写虞村),我看了倒是错过了这件事。刚才殷双喜讲到这个(乔冠云)。我觉得(乔冠云)跟他(虞村)这个。。。。。。不是一回事,这是两码事。就是说,。。。。。。这种画本身啊,。。。。。。它是另外一种画。这种画本身啊,并不是所有的人啊。。。。。。想画写意画就是好画,而是说啊。。。。。。这种画本身就是考验才能的,考验才气的。所以这个(乔冠云)的这个才气啊。。。。。。跟这个(指着虞村画册中的油画)差得太远了。我是。。。。。。我是这么一个看法,因为他。。。。。。他想画这个写意画,他要想画看着吧?。。。。。。他没这个才气他都不行。因为这个东西……你。。。。。。你想,。。。。。。刚才这个。。。。。。朱新建介绍了,他(虞村)是经过了好长时间摸索的,那么他这种摸索本身是在找什么呢?我想,是找他释放自己才能的一个。。。。。。最合适的方式。呵,因为他……也许别人也找这个方式,找到这儿的时候。。。。。他可能就不行,他就需要另外一个方式。所以在这儿呢,我也不完全同意刚才北大那位老师(指高译)说的那个话,就是说有人就在考虑美术史上的地位,这些不能考虑。也不一定。他每个人显示价值的方式不一样,他(指虞村)这个……像这种画呢,你考虑这些东西啊,。。。。。。肯定是两码事。你越考虑多越麻烦。那么这个东西,他是……他是寻找自己的心灵的一种表达方式,而这种心灵的表达方式呢有点像唱歌一样,就是他很自由地唱。那么这种唱歌……这种很自由的唱歌呢,越真实越好,越有你的灵气越好,越是你自己越好,最后还要把才气也要唤出来,要没有才气根本就不行。这种东西确实是这样。他(指虞村)跟……我觉得他(指虞村)跟那个……刚才你(面对殷双喜)说那个坏画,也完全是两回事。这个是……还是有才情的一种。那么从这个,。。。。。。上次我给季大纯写那个短文的时候,我谈过那么一段……一点。它这种画……是跟中国的写意画有关系,跟西方的现代涂鸦艺术也有关系。呵,那么涂鸦艺术呢它跟那个……儿童画也有关系。另外,我记得朱新建有一次跟我谈过,他特别佩服有的时候……偶然在一个什么地方看见的……那些什么什么公园啊……什么地方儿瞎画的一幅画,他好象还……特别喜欢。(朱新建:还有什么。。。。。。安全生产拉)。哈哈哈哈,这里头有这个因素。
朱新建: 季大纯也有这个毛病。我们去逛哪个旧书摊,买那个什么救治伤员啊,这个图解。给谁绑一绑腿啊,怎么个绑法。全干这种事情。我随便插一句嗷,,那种感觉是……他的一种……就是不是主观的流露,不是道义式的流露,他就是完全是……让他不是当艺术家的状态下面,他会对图象的一种……感受的流露……。他……他那种目的是为了做事,然后他直接流露出来的是他的图像感觉。就是他不是那种文化游戏里边的图象……就是完全是他潜意识里面的图像感觉流露得我觉得特别感动人。可能很多人我们有毛病,我们在学院里面,被这种折磨太多了之后就……就就就。
刘骁纯: 它也不完全是什么毛病,它就是一种……或者是艺术当中的一种倾象吧。
朱新建: 哎,是。
刘骁纯: 那么这种现象呢,栗宪庭也说过。他说,厕所里有的画,有的就是大师的画。呵呵呵呵。我觉得这话呢,它也是一种角度。就是。。。。。它这个角度……当他从这个角度来看的时候,他会有这种感受,它是不等于。。。。。。它完全是两回事。。。。。。它不等于。。。。。。这个……这个……朱青生也做过一个试验,就是专门在犯人当中做试验,有的画画得非常好。
朱青生: 我还问。。。。。什么意图。我不说他画坏画。这个是吕彭说他画坏画。我倒是觉得,我刚才没说,因为我倒觉得画得好……嘿嘿嘿……很难画成那个样子。
刘骁纯: 实际也是,很难画成这个样子。
朱青生: 我的意思就是说……
刘骁纯: 不是,刚才他说的意思就是……
朱青生: 刚才。。。。。。这个厕所里画画的人,实际上是。。。。。。你不许他画,他……他非画不可。这个状态跟虞村有点像。
刘骁纯: 对对对对。
众: 哈哈哈哈。
朱青生: 就是说你不许他画,禁止他画,他就暗着、偷着画。你想,一个画画的人,画到这种程度。那你想……他就画得好。一般艺术家很容易做画,就是说觉得画画这是个任务,就必须要画,。。。。。。那个……这是少,。。。。。。这个里面就没有那个氛,没有那种力量,就是就是喷涌而出的那种东西。
刘骁纯: 对对!
朱新建: 我再插一句嗷,我们就不安次序唠,那个我觉得有两种人,一种就是不会画画的,就是不会写书法的。会写出很好的字来,就像那种什么补胎啊、什么打气啊……,什么打气两分啊,补胎一毛五啊。现在不是这个价格,现在也不在墙上那么瞎涂。什么胜利车行啊,斗大的字,这么大的字(用手比画着),写得棒极了,特别像南北朝时候的字,又不太像楷书,又不太像魏碑,反正,哎呦,那字特别好。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特别会背乘法口诀表,他的所有的……单词……都是乘法口诀表背出来的,不是说他不好,也有好东西,比如说刚才那个……北大的老师走了(指高译)是吧?他说的杨飞云这段。我就觉得他的每一个单词都是在元素周期表上、乘法口诀表上,都查得到的。但是他……或多或少也有情绪表达,他就用这样的单词……这样的单词也能表达出情绪来,也不是说完全表达不出来。但是,还有一种人,我觉得比较逗……就是……类似像季大纯、虞村,这种我的朋友啊。就是明明长期受这种学院折磨,就背元素这个呵。。。。。周期表、背这种乘法口诀表,都背得烂熟,却硬不想拿这种东西说话,硬想换一种语言来说话的人,我觉得受过这种折磨表达出来的又是一种东西。比较有意思。当然,我自己也企图就是说。。。。。。忘却这种周期表啊,忘却这种元素表啊,硬用手指头脚指头一块儿算帐,算出一本小菜帐来。这个反正比较难算,我觉得算得满头大汗,你看那些算不过来帐的人,然后它其实有乘法口诀表,你告诉他这很容易算,他不算,他硬要拿手指头脚指头都上去算,这好像又是一种语言吧。我觉得可能。。。。。。他们两个是……在这点上,我觉得是属于一类的。
殷双喜: 我觉得老朱你刚说的,实际想画那种看不出。。。。。。那种工夫的画啊……
朱新建: 赖画是吧?
殷双喜: 哎,但是,你(面对朱新建)在那个八十年代。。。。。。大家都。。。。中年老年都还接受你的……就说它的题材有点那个。。。。。。啊。。。。。,但是你的国画工夫怎么着总还是很棒的。所以说中老年人还是接纳你、认可你,……所以你没有做到。。。。。。那个没有任何笔墨的那种。。。。。这种呢。。。。。。。你是不是想。。。。。脱掉。。。。。。啊。
朱青生:他(指殷双喜)说把你(指朱新建)跟他。。。。。。两个人区别开来。就是,你少跟他们靠在一起。(哈哈哈哈。)你想说他们两位差不多,。。。。。。
刘骁纯:是是是,实际上是这样的,也就是说,我觉得他们还是有很多接近的地方。他接近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呢?就是,老先生要接近……接触的……要是能接受朱新建的话,也是因为有中国的传统。(殷:是。)中国的这个传统本身呢。。。。。。它就接受这种涂鸦的东西。中国传统本身就有这个谱子。所以这个东西呢,只是……就是。。。。。过去呢在人物画上发挥地不充分,在这点上,没有充分发。。。。。。发掘出来。我觉得哦。。。。。现在有这么一些人呢,实际上是……实际上你把他作为中国画来看也可以。他就是在发掘这个东西。就是说,过去我们说山水画、花鸟画要表达性灵啊,什么这个东西都是讲得很多了。人物画怎么弄啊。人物画一画。。。。。。就画到……就是那个徐悲鸿说的什么哦……这个这个两个两个美女一。。。。。。一触就妥啊,什么。。。。。。手不能往前指啊。就是人物画很难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人物画,要真正解决这种。。。。。。能够跟那个性灵表达,是……只要有人突破了,会有别人来呼应,但是别人不一定能做到。哦,因为他有这个……他文化上得有这个步骤。但是这种画呢……我觉得有个最难的,就是批评家非常难说话。就是你怎么说呢?特别难说。哦,你说他好,你好在哪儿?你说不出来。你说他不好,不好在哪儿?也说不出来。但是你……大家好像……似乎有种默契。你比如。。。。。。要是,如果要是,虞村摆了一屋子画,大家挑,可能会有些共识。哎,这个不错。哎,那个不错。但是,你真是要说出来又很难。这是个比较难弄的……不知道你做试验的时候怎么做的?呵呵
朱青生:不,我就想最好不要拿油画颜料……我也希望……那个叫季大纯的……就是也不要用油画来画,因为这种太好卖钱。嘿嘿嘿嘿嘿。那个东西啊……太像那个那个汤普力那个的那个那种……
殷双喜: ……因为他那个方向……
朱青生: ……你要看他的原作……那个……很容易像……
刘骁纯: 哦。
朱青生: ……他(指汤普力)有一大批东西我们中国没有印……
刘骁纯: ……好像……
殷双喜: ……他的图像就像那个谁啊……那个陈少峰啊……。他到曲阜画农民,然后让农民也画他,然后……互相对着画。结果画了上千张的这个农民画。(刘骁纯:嗷,对对对。)在农民的笔下,陈少峰这个形象……一个人一个样。假如说,让陈少峰面对着美院的学生画呢,可能会……一千个人里面,有几百个都很像。但是,这种农民画。。。。。。。每个农民画得都不一样,那……他这一点是。。。。。。特别的……他这个东西没有刻意去学、也没有思考……最后……原来你们学的是国画,是吧?(问朱新建。)
朱新建: 哦……他(指虞村)学的……工笔人物……(指虞村)。
朱青生: ……有没有什么材料现在就是说……这个这个大家没用过的……就是弄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新建: 我觉得材料问题不大,你想,他画画就用材料,你承传的这个……文化传统还是得用这个油画材料,我觉得材料问题不大……
郭晓川: 你说的材料问题不大,可是。。。。。。
徐虹: 还有没有发言的?没有发言的先发言好不好?。。。。。。
刘骁纯:哈哈哈哈。。。。。。
贾方舟:好好好,我们接下去研讨,你们……你们几位……你说。咱们有话再接着说。有话就接着说。
赵力忠:我是多年搞中国画的,对油画方面……参加的也少。也不敢怎么说话。
贾方舟:哎,请你来,你就忘掉材料。
赵力忠:刚才骁纯说得我很什么。。。。。。,先说这个题目,我这人死板,好抠,你知道吗?我也对这个题目很感兴趣,图像演义。我注意一下,鲁虹对演义这个词,去查了字典,怎么会……怎么回事。字典里面有解释。当然在我们印象中,对演义还有一种解释。实际上演义就是在原来史诗材料不太多的基础上,再把它的东西发挥一下,丰满一下。实际上说呢,是补充一些细节,就是说我们把它丰满起来,或者说把它搞得……原来的故事不动人的,动人了,情节不够连贯的,而连贯。因为所谓什么呢?中国画有一个词,中国画有一个词叫写意。这演义与写意的……写意和演义又感觉不一样。写意,我们印象中的就是概念啊,它是一种提炼,我们把次要的东西都把它淡化,或者取消了;把最主要的东西把它拿出来,把它夸张了,把它传神了。所以我感觉到这个你这里的东西啊……虽然是演义,可是里面你确实还有着一些写意的成分,比如说这里边,你画几个肖像,带有肖像性质的人,具体的人。那人……你打眼一看……从形上说并不是很准,可是你给他们神的感觉抓住了。这很有中国画的一种写意的味道。所以你整个的作品……我……从刚才谁说的那个理解啊……它与其说是油画,不如说是中国式的油画。中国味道确实比较浓的,确实。当然并不是说中国的就好,也不是说外国的就不好,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像姜文啊他们这种……这种感觉抓住了很好。所以我说……你这个虽然叫图像演义,你这个演义的过程中,你还有写意的成分。这是一点。
再一点……就是那个老贾文章还谈到,就是你的作品里头啊……在画的过程中,虽然你进过美术院校,受过科班训练。你再拼……把这东西……原来学过的这些东西啊,把它甩掉,重新回归,发挥一种童真,表现一种很真诚的东西。这种说法我也同意。不过,又提出个另外一个问题来。像今天上午我们开会的时候,我发言,我谈到全国美展的中国画里边的制作成分。当初,中国画这几年……96年美展以后啊,制作性越来越强。制作性为什么会这么强呢?而且的话,在一些市场啊,商品画里边,制作的东西也多了。就是它都是通过一些制作,来产生一种美,它是一种制作的美,既俘虏了评委,也打动了观众,所以它产生了这样的……才产生了。现在就是说这个真,刚才老贾的文章里也谈到了这个真的问题。这个真我们一般说是童真,就是儿童的意义啊。因为是我看见你在这儿的作品的时候,我会想起我儿子。我儿子小的时侯,呵呵呵呵,不可对比啊,就是联想到。我儿子小的时侯……在四五岁的时候,也喜欢涂鸦,这是每个孩子都是这么个过程。当时那个广军住我们院,他见过两次。有一次他在哪儿瞎画,画一个广军肖像。自己画的一个。那个感觉很美。后来广军看了以后,广军一定要要走,结果他妈就舍不得。他说,这你儿子的留下来,不能……他画的……不能给你,就是那个留下来了,结果现在找不着了,不知道给谁拿去了。他就是纯属画那种感觉。他那个接班过去了,后来他也画画了。我感到那个虞村啊……这种感觉画得很好。可是这又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了,是不是也有这种精神上的一种制作性。如果是全国美展……所反映出来的那些中国画,它在技巧上的制作性话,那我们是不是会也会……有没有这种精神上的制作性的嫌疑?我把它称作为造作之真。这是第一。第二,大家都强调风格特色的唯一,风格特色,每个人都想有自己的风格特色。而且希望……什么是风格特色?应该它是唯一的,刘晓纯一个样,赵力忠一个样,殷双喜一个样,朱青生一个样。我们不但长得不一样,语言不一样,我们的作品也不一样,反映在风格特点上,这是它的唯一性。可是,如果大家都回来,追求这种儿童时代的东西,那种纯真的东西,这里面又有什么差别?如何拉开距离?这是一个……另外一个课题了。还有一点是什么?我觉得的话,今天上午也谈到了先后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不论是搞传统的还是搞当代艺术的,都还……我记住一句老话,这句老话是李可染说的,说用最大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其实,我觉得的话,不论做传统的还做当代的,这句话都可以作为参考。在西安会议上,曾经西安的年轻教员对我们与会代表……有一个代表的发言提出批评,认为他犯了一些学术上的起码的常识错误,这个话说得尖利了一些,可是也说明他并没有真正地打进去,他没有真正打进去就……就表态,就讲解一些他自己所谓的观点,随手让人给抓住了,犯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所以我觉得的话是……我们对一些当代……不论是前现代也好,或者后现代主义等等,这种……我们是不是真正打进去了?从这儿打进去了以后,然后再打出来。我的感觉好像是……我们这两方面都不是太够。
你还年轻,你是徐州人,是吧?(虞村:苏州,我是上海生人。)苏州人啊?噢,我以为……苏州人。中午吃饭那个谁啊?说我一句……邹跃进说……说我比较偏向于文化保守主义,我承认,确实……我承认这一点。可是,这是一方面,喔,这只是学术上的……。(殷双喜:个人趣味。它是个好词哩)。可是另一方面,我最佩服两种人……艺术家,一种人啊他就是真正地把传统吃透了,他是一种承传性,你真正吃透了,不是伪传统。这是一种人。这种人啊他是背着文化的传承,起着一种接力棒的作用。而且他又背着一个保守主义的包袱,一个不太好的名声。这是一种人,我佩服他。第二种人,我就佩服的是真正地搞艺术上开拓前卫的人。这种人啊是种悲壮的……因为这种人啊好多人是做牺牲品的,是做我们艺术探索的一种铺路石。我在某个学术讨论会的提交的文章里面……我这题目就叫“印象中的中国当下现代艺术之课程”。其中一个特征啊我就谈到这个现代艺术的人员组成,而且这个人员组成的年龄都比较偏年轻。往往是像作战一样的,一拨人倒下了,另一拨人又上来了。北京这个地方,往往一拨人前赴后继地进来了,高高兴兴、轰轰烈烈地来了,过一段时间以后,往往饭也吃不上,最后又走了。可是在他走的同时,另一拨人又来了。其实想起来这个架势是很悲壮的。他们的作品往往对中国美术发展的贡献啊,不在于他们具体每张作品的……哪张具体成功,而在于他们给中国美术发展提供了好多一些……或者借鉴或者经验,或者某些局部的一些基因,它丰富了。所以说搞现代艺术的那些人啊是很悲壮的,尽管说他们某些做法,我也不完全赞同。可是从整体上来说,我认为它是对中国现代艺术发展功不可没。我是从整体上来讲噢。至于虞村的具体作品,我刚才谈到一点,可是……还真不好详谈,像晓纯说的,刚才你说的啊,你说哪张作品好,好在什么地方,怎么个好法。我大概是……可能是这几年跟油画接触不多,谈不够具体吧。这只是整个笼统地谈一谈。
刘骁纯:这三张画是哪年画的?
虞村:2001年。
刘骁纯:那就是你达到这个程度……摸到这个程度也就是……没多少时间?
虞村:没多少时间。。。。。。。两年。2003年。
刘骁纯:好。
贾方舟:哓川你说吧。
郭晓川:见这个。。。。。。虞村的画还是原来在那个美术馆的时候,这个。。。。。。,贾先生拿过来的。。。。。。。(贾方舟:最早是你见的。)对,所以我说,所有在座的可能我是见到的比较早的一个。不是……我在这工作。后来他……小唐才过来。前段时间就是,贾先生说办展览的事,当时感觉他的画……看了就是……感觉就是说很直接吧,他……就是说这个特征很直接。这个做艺术呢。。。。。。这个最……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纯粹,就是做一个纯粹的人。就是说。。。。。。他这个就是能抓住一个根本性的东西,实际上就是原来石涛说过的那个……去躁,就是能把一些隐蔽……掩盖……掩蔽的东西给它去掉,外表的东西去掉。但是这个难度很大,就说他。。。。。。这种呢,就是……怎么说呢?它作为艺术,有人搞了一辈子艺术,可能……就像。。。。。。说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未必活得明白。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说。。。。。。很多是带有这种悟性、这个很直接的东西。我感觉虞村在这方面。。。。。。就说。。。。。。比较透彻,就是这个事情给抓得比较透彻,三下五除二,一下,就是我不跟你来其他的一些技法啊、。。。。。。一些……这些东西,抓住根本性的东西,具体说这个根本的东西是些什么东西,我估计可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可能大家都能从当中悟到自己的这个所想的一些东西吧。这点……我就想。。。。。他这个。。。。。。这种风格、他的这种语言,他虽然是从儿童这个角度过来,然后对这种……是一种涂鸦式的、一种很随意的。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就说他揭示的是一些什么东西?我感觉到他是……当然虞村他未必也这么想啊,我就感觉他是把一些这个……带有一些这个……把一些高的东西给你拉低了,把一些美的东西给你这个……所谓的丑了……给你画丑了,他主要是这么一种……搞这么一种对比性的东西,实际上把一些这个……原来刚才哪位(指邓平祥)提到王朔的这个……他实际上就是把你这个崇高的东西给解构了。你装得一本正经的在哪儿,我非得给你弄点恶心的……我非得给你说道说道的不行。但这个……虞村这个……我感觉他那个……这种意图呢它本来就是……他这种意图、有意的意图更少,更是一种自然的东西。就是说,他是一种……可以说就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东西,就是没有一种成功的、一种计谋、一种策略性的东西,他……更是一种纯粹,更是一种纯粹。就是这个结合呢,我就想他这个画家……人和他的这个艺术的关系。所以前一段时间,我老看一些材料,我就考虑江湖的美术,好多人做人啊。。。。。。据说。。。。。。他这个呢。。。。。。这个。。。。。。艺术是有一些关联的。我看黄宾鸿早年参加革命的时候,当然他是民国时候的革命者,在自己家的后院里面造铜钱……铸……造假币就是,然后被政府通缉,通缉跑了就是。所以。。。。。。他这种人……他这种性格,。。。。。。他骨子里边带有这种……和他后期的艺术啊有点……我看虞村……谈到黄宾鸿……所以我想起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任伯年,有很多人学任伯年的东西,但是他学不来,学不来为什么呢?就是任伯年在年轻的时候就给太平天国扛过大旗,大旗在前边……扛着大旗跑,所以他这个呢……这种经历……他这种人生对他的艺术……这就不是说你从书本里面、从学校里边……老师能教给你的。所以从这一点讲呢,我感觉虞村呢这个……回到虞村那边,我感觉他对画的这个……结合他这个……当然我对他这个作品……或者是他的生活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他有意识地抛却了一种伪的东西,就是伪的东西少了,直接了一点。但是见真性情的东西,也不是说……就是说……就是不要那么多技巧了,不要任何……,它也有一个表达方式的问题,也有一个怎么来表现的问题。所以说就是,就是你怎么能把这种真能表达出来,其实这种结合呢……我感觉虞村这一块就是说……难能可贵的地方他就是这两者结合得比较好,就是他能把这个形式……能把他想的这个真的东西能够表达出来。所以刚才双喜呢,谈到那个陈少峰,是吧?我感觉陈少峰那个不如这个虞村做得这个纯粹。陈少峰那个他有一些伪的东西。因为我跟少峰也是……关系也是。他那个里面有点做的……有点感觉像大明星下乡以后,抓过这么一个农民过来,一块儿合个影啊,一块儿什么东西……拿回来以后……他是那种感觉。他不是这种厚重、深进去的感觉。我感觉他这一块做得就是……肯定不是虞村这么一块纯粹。但是虞村这个呢,我就是不知道他陈列的那种意图,就是把原来的照片都放在一边,我感觉这一点呢……我个人意见啊……我认为这个多余。我觉得画你还是画就得了。但是你可能显示的是一种文化,或者是让它有一定的深度,但是我的估计……不是说一定是这样……我……至少我没有理解你这个意图,但是我看着觉得……有点画蛇添足。就是这个从哪儿画过来的这种。实际上你本身……你这个画的力量,画的这个就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深度么就是,有它的力度就是,所以它这个加在旁边呢,感觉这个画呢,有点是多余的意思。这是我的一点看法。
当然呢,还有一个可能画里面有一些可能还会需要……当然我看……虞村自己谈的时候,就是说他始终是在寻找自己的感觉,一遍一遍在寻找自己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可能把握这个分寸……很难把握的就是,什么时候多,什么时候少,什么时候正好。就像谁这个黄滨鸿说的似的炒鳝片,火候,然后时间,然后手快,还的到什么时候,这个就是难度是非常大,不是一个很量化的东西。在一些作品当中我发现……可能是我自己感觉……可能是还有一些不是非常纯粹,可能还有的时候还搀杂了一丝的就是说……有一点伪的东西,有一丝杂的东西,很少,这个这个量很少。就是我看到包括有一些题字,有一些什么,我感觉有的是没有必要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陶咏白:我有不同的看法。就是他那个好的……就是他把自己的图片放在那儿,它也是作品的一部分。使人感觉:噢,是这么来得,那么聪明的一个画家。如果不放的话,我就觉得,噢,就那么会事,就这么讲出来什么的,就不觉得他是用智慧去组织了、拼出来,而且表现的是一种文化,会讲明了它的一种文化的一种层次。所以,放在这儿以后呢,哎,一下就提出来了。他的精神提出来了。这是我的看法。它是画的组成部分。这是你聪明的地方,人家就不敢这样做。人家夹着、掖着、藏着,拿不出来了。那么,喻虹也放在那里,但是她放在那里的话,就显得她很笨了,而且做得……哎,你做得那么巧妙,那么灵活,那么聪明,那就是你的本事。所以,放在那儿好。
郭晓川:按照陶先生的这个意见,以后,靳先生、靳尚谊的画,原模特的照片都应该挂在一边,看靳先生怎么处理。哈哈哈。
陶咏白:那也挺好啊。那要看他聪明不聪明啦。那能耐是不是大师啊。
郭晓川:对。
刘骁纯:我想这个图片放在旁边这个最大的一点,我认为是他个人的问题。就是说这得看他的习惯。他习惯于看这个东西画画,这个依据 ……没有人强求的东西。
朱新建:这实际上我也放的,我有大量的黄色图片。
(哈哈哈)
朱新建:但是我照的就象是是是而非的。。。。。。,已经不是那个。。。。。。。。
刘骁纯:嗷,你也是必须要看着照片画画?……
朱新建:不……我看就是感觉更具体一些……不看也可以画,但是感觉不如看着更实在一点。
刘骁纯:容易空。
朱新建:哎,容易空。容易概念。容易画几十张画都差不多。(刘骁纯:对对对。)……你要看着图片以后,你就会画得不一样,每张都不一样。
刘骁纯:我觉得这个可能呢,有的人就是不一样,对着照片能把这个译出来,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研究课题,它毕竟跟儿童画画不完全一样,……
贾方舟:我在这个画册编辑的时候,我一定要把这个(指照片,图片)编进去,弄几张美女图进去……
(哈哈哈哈)。
朱新建:图片很多,我刚才跟他讲。。。。。。你比如像苗族,有一种口笛。我到少数民族写生具体哪一年?他那种渴望,唉,听起来特别强烈,但你仔细听,他只能吹一两个歌,或者吹一两句。你要他吹非常长非常细腻的他完成不了。就是说儿童画也是。你看儿童画,一般就像刚才赵力忠说的,他儿子画画,也就画一张短篇小说。你让他再去画一个短篇,可能就没戏了。你让他再去画一个什么姜文,肯定又没戏了。他毕竟这种突然冲动,就那么一两下,才会特别强烈。他毕竟不能用一套单词把一个长篇小说的量完成。我觉得噢。
邓平祥:我觉得艺术上的真实不是全部价值,如果你真实那就是好的话,那就太简单了。儿童画是最真实的,所以他画起来就……,它丰富,生动。
朱新建:这个真实可能有一个。。。。。。,主动的。。。。。。一个相对被动。就是像自然风景,它不是设计师的作品,主要……毕竟是……是个设计师那一行的,我得设计出建筑,大自然风景是一个滋养,是吧。儿童画、农民画,我以为啊,包括刚才说的厕所画、公园画,实际是自然的风景。但是,我觉得研究者应该研究的是图像……图形在自然流露的时候是一个什么状态,那么像设计师应该设计出更加自然的状态。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设计。
赵力忠:现在是儿童画画的已经不真实了。
朱新建:哪是哪是。。。。。。老师弄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杨卫:今天挺有意思,一天看两个……上午的展览特别别致,下午展览特别……相对粗糙一点吧,相对来说,噢,粗犷。上午的展览呢,大家好像对这个……上午的这个这个标题又好像似乎觉得不是很准,下午呢,(指虞村画展),总体都说这个标题写得好,可能还是这个这个还是艺术的力量。(殷双喜:下午这个是新锐。),(哈哈哈哈)。对对对对。我再说一下他这个作品的大体感觉。架上画,在现代,我的感觉受图像的影响特别大。现在普遍很多艺术家不是说他拿着照片画,而是他的这个。。。。。。意识,比方说像现在比较成功的张晓刚,他的意识是一个图片的意识,他不是一个架上画的意识,他画的时候,他的意识就是一个图片的概念。然后呢。。。。就是虞村的。。。。。。这个这个作品,我觉得恰恰是……就是他是对这个图片的一种破坏,或者是回到原先的架上画的一个本体上来。反图片的。对,但是呢。。。。。。他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刚才聊时,问前面这个画,我看,也是从那个里面过来的,也是从画这种……前面这几张小画有点这个这个味道,然后走到这一步。我想可能也是,经历了一个一个……自我的一个。。。。。。回归的一个过程吧。然后。。。。。。正是这个过程使你的这个趣味……你原先的趣味,。。。。。。而且保留下来了,就好玩。整体这个。。。。。。感觉是好玩,好玩。。。。。。它必须是有一个松快的东西,不是说这个照片。。。。。。或者……照片是一个框定的概念,把人框定住了,然后。。。。。。你在里面很。。。。。。很松快的一些东西,就。。。。。。很自然地就表现出那种好玩的。。。。。。。
然后,再说一下你的作品跟……就是说同样是好玩,但是我觉得你跟那种玩世啊、泼皮啊,是两个概念。因为他们的那个……他们的作品实际上不好玩,它是……就是为了调侃一个。它塑造的一个。。。。。。一个一个视觉形象……是一个一个时代的面孔,而你呢是一个个人的角度,非常个人的一个角度,这种……但是呢你……是一个内化的,或者说一个起点很低的……这么一个角度。不是站在一个……像方力钧啊,他可能一个光头可能就代表了中国的一个符号啊什么。但是你在日常生活里面去,。。。。。。渗透到日常生活里面的角落里面去,体会那种很。。。。。很。。。。。。很好玩的东西。但是这个好玩里面,我也同时注意到也有很强的那种那种意识形态的解构。有一个作品“不爱江山爱美人”,看旁边这个国旗画得也很像男人的生殖器。就是。。。。。你的作品里边有很多值得细细去体会。这个东西就是说,你只有是进入到这个日常生活里面,作为一个当局者才能去感受,就是说你不是一个观念先行的艺术家。不是说要刻意去营造一个什么画面,而是去时时刻刻捕捉这个东西。那么这个东西恰恰就是你的价值观,就是说。。。。。。你个人站的这个角度是一个日常生活,是一个社会底层。然后用这个眼光去看你周边的事物,甚至看我们这个这个今天的意识形态的变化。那么这个提供给……我觉得恰恰就是说弥补了这个目前的这种大家都是一个方向走,要代表中国形象,很多概念都提得很大,中国形象、中国什么。然后你这个就是一个图像的演义。去发现它……更细……就是常常被人忽略的一些东西,然后拿这个东西来弥补那种形象背後的一些……或者我们常常忽略的东西。我觉得可能你的那个意义正在这一点。然后加上你的这种……包括你的处理风格,跟你的想法是很对路的,总体来说是比较完整的。我倒是不觉得就说大师啊,或者说一定要承载一个多大的一个文化使命,但是就把你这个东西渗透了,做好了,走到一个头了,它一定会传达出来。。。。。。一种……可能就是柳暗花明的一种东西吧。我有这种感觉。
朱虹子:我就简单说两三句吧。我是说。。。。。。一个。。。。。。他这个品牌意识,我特别的这么一个明确的印象。古城这个品牌,还就是呢。。。。。。史家的笔法,民间的这个立场。这个古城。。。。。。这个品牌……因为我不同意别人说它是农民画,因为他是很有文化的,他的文化就是他对这个城市……他占有这么个城市,他心里有这么一个城市。这可以和陈平的那个叫什么……《费洼山庄》相对比,因为他所谓这些图像都在这个城市产生了影响,不管是周润发,还是谁,整个这个城市。他是民间的这种立场,不是那种“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不是古代文人的一种立场。他是一种……一个非常现代的……一个现代的、一种非常休闲的、带有点边缘意识的一个人的立场。但是这个古城确实是非常真实的,而且是……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一个。。。。。。。另外一句话呢,就是祝允明有一句话,叫“世间无物非草书”,齐白石也有一句话叫,半文半译也是这样,叫“世间无物非诗话之料”。我觉得他。。。。。。一个本事就是。。。。。。把所有的东西能够纳入到他的绘画体系中来,这种造型上的这种能力是非常了不起的。但是整体的……画面……整体方面上的东西,我现在还很难作出评价。但是我觉得他这种……就是进入这种相对来说是一种画境吧。我就是这三个……三个印象。
贾方舟:大家对虞村的作品做了非常生动的分析和点评,现在是不是让虞村自己说一说。你老朋友已经给你挡驾了,但是他挡驾了,你在这种场合也得说。嘿嘿嘿。
虞村: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比较受宠,这么多的。。。。。。这个。。。。。。批评家参与这个事情,特别开心,。。。。。。很开心,。。。。。。反正跟我的画一样,我画得也很开心,参加这个会议也很开心。其他没有什么好讲的。。。。。。。(朱新建:那个是比他还要号称自己不会说话的人,是伪装呢,还是什么?{指季大纯})。我还有。。。。。。忘了,对了,我想起来,。。。。。。我要……非常感谢贾老师,因为他的策展,就有了这么一个展览,要不然就没有这个展览。还有,我要感谢这个……朱青生。他刚出院,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来参加这个座谈,我非常感激,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康复,我特别感激。
朱青生: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急性喉炎,没太注意,引起了支气管炎和肺炎,住了半个月医院……
朱新建:你告诉我,你哪儿不发炎?(哈哈哈哈。)
虞:还有一个我特别要感激的,就是朱新建,从南京特地为这个事情赶过来,我特别感激,特别感激。
朱新建:我自己参加的展览都不过来。呵呵。
虞村:特别谢谢你们的批评,非常感谢。
(哈哈哈哈。)
贾方舟:还有我替你感谢一下,特别感谢今日美术馆……
虞村:提供这么好的场所……
贾方舟:下面的几个为这个展览服务的工作人员……
虞村:对对对对……
贾方舟:这次他们付出了很多劳动,付出了很多心血,真是很感激。那么,我最后说几句话,我觉得……噢,好,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要。。。。,给你们一个发言的机会,我刚才忘掉了,好不好,说一下。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北京大学现代艺术协会:虞村这个。。。。。。朱新建这个跟新文人画那个什么样的关系?就是说您是不是在您的画中注意一些。。。。新文人画的那种。。。。。。有些什么样的影响。
虞村:我觉得没有,我很简单,没有那么复杂。没有没有没有。
北京大学艺术协会:但是我觉得您的画里头有很多的中国的这个。。。。。。。。刚才很多老师说过的。。。。。。
虞村:新文人画我非常关心,非常关注,但是呢?你要说联系起来,我没那么复杂。好像没有。
贾方舟:大家刚才说的还有没有什么……还没有尽兴的?好好好,
朱青生:。。。。。。有人做商品画很好,有人不做商品画,也很好。大概,这个……我刚才就讲,这个大概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个。。。。。。时代不一样,有人就着艺术史做艺术品,就是说我用这个,。。。。。。我就想好了,我有一个策略。其实我看到这个……尤其是美国的艺术家,这一点特别明显。年轻艺术家他就首先提出来就是我有什么策略进入艺术界,这样,想好了进入。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呢就是做……刚才我……我觉得虞村就是这样,虞村是属于……反正这个家里……什么。。。。。。买两套房子,接起来做画室,(贾方舟:哈哈哈。)而且过得不紧张是吧?(问虞村)在苏州声色犬马,什么都是齐的,玩够了才画画。人家画了画才有的玩,你玩够了回来画。那当然不一样,对吧,当然这个有谁不想,过去的地主全是这样。现在虞村就有点像地主。(哈哈哈哈)。我觉得有点这个。。。。。。。我倒是觉得……刚才我想说一点……我刚才可以讲,。。。。。。后来想到的,徐虹说大家不要胡乱发言,要等到所有人发言完了才能说。就是……这个晓川说到啊,那个。。。。。。他的这个照片放在旁边,我觉得照片放在旁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重要。因为,画画是一件事儿,到北京来做展览是另外一件事儿,照片放在旁边,实际上是这一次做展览,是一个文化的活动,这个照片放在旁边是文化活动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倒是觉得……我不认为他是为了解释他的作品。
朱新建:把照片放在旁边是贾先生的主意。贾先生的策划
贾方舟:因为这个这个画册是在前。。。。。。。,
朱新建:我觉得好像虞村本人不会这么严谨。
刘骁纯:哈哈哈哈。
朱青生:比如说把朱新建找来,也是这个策划者,可能的布白。包括不间断的给我打电话,从医院里找来。(哈哈哈哈。)这样就有了南朱、北朱两个朱……
贾方舟:对,两朱会师。
郭晓川:可我。。。。。。还觉得。。。。。。他有文化,。。。。。。他可以解读……他可以从他的角度,从多方面地解读。但是我感觉到从画这儿来讲。它还应该是纯粹的,就是说它是画……本身的画……你不要拿着画来说事,拿着画说别的事,那就……拿画家来讲……
(大家指着季大纯,要他说虞村的画。)
朱新建:你(指着季大纯)就说你觉得画的好还是不好,不就完了吗。
贾方舟:季大纯你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开幕那天也。。。。。。
(哈哈哈哈。)
朱青生:季大纯,你觉得哪张画得不好?
季大纯:我哪张画特别喜欢?
朱新建:你就说特别喜欢,你不要上他当。你就说你特别喜欢,不就完了吗。
季大纯:我就喜欢这个画。我有几张画特别喜欢,我没有没有特别不喜欢的。像那个古城12号,上边有好多黑点的那个,那个我特别喜欢。54页……对对对那张我特别……,还有一个里边画个兔子的那个,我也特别喜欢。他画的猫我也特喜欢。对……这个这个就是兔子……96页我也喜欢这张。我就是会说这么两句。还有蝴蝶的,我也特别喜欢,对对对,就是42页这个,我也特喜欢……对对对……
徐虹:虞村蝴蝶画得挺大的。结果就是说,你这个画面选取的图像,你这个比例什么……你都自己处理过啦?对吗?你并不是说完全像原来这个样子。(朱新建:比例他不考虑,就是画,对啊?)对啊,但从这个图像上来说,你这个图像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你画成是那个样子的,还是不一样。所以刚才我跟郭晓川说,我说现在好像慢慢相对出现这样一种倾向,就像上届上海双年展,有一个画家画什么“飞夺泸定桥”,还有一个“你办事我放心”,旁边就是那个……他把照片里面的主题人物都抽掉了,只剩了一张风景。我在上海就说,现在就是图像时代成了我们这个社会的主题和主流,但是从他的绘画和在上海看到的这些作品,我觉得是不是慢慢地会滋生出一种反图像的……这么一种思潮来,正好针对我们图像的这个潮流。所以说,图像演义最后能不能发展到反图像,我觉得这将成为我们的一种文化的趋向。绘画就回到……哦,反图像的含义并不是仅仅说我反对照片、或者媒体的图像、平面图像,还包括把我们的绘画只是当成一种记录的一种图像工具,或者只是当成一种摄影器材,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图像。怎么到了当代性的时候,我们……这个出现很敏感地从个人的那个……人的那种……人性角度来把这些机械化所造成的对我们的压制给反掉。
刘骁纯:朱青生在做这个工作……自己不看电视,然后一个行为艺术家,。。。。。。一个抽象艺术家……
徐虹:我想他有些作品,我想加个将来,如果从这个位置上去定义,因为他的有些作品不靠图像,但是某些方面是……他不是有意识的,但是是一种反图像,因为他把它重新排列组合,重新取舍,他完全是解构图像,所以说,如果从这个角度上定义的话,他更有文化针对性。
朱青生:虞村画得好!
(嘿嘿嘿嘿。)
徐虹:。。。。。。解释唠。。。。。就是从解释上来说。
殷双喜:虞村这东西尤其。。。。。喜爱。。。。。很多美院毕业的,全都画这种。。。。。。
刘骁纯:能不能画呢?。。。。。。。
(呵呵呵呵。)
刘骁纯:那不可能
贾方舟:恩。。。。。。难度很大。
刘骁纯:绝对不可能。
殷双喜:不那么绝对。
刘骁纯:绝对不可能。
殷双喜:我。。。。。。
刘骁纯:这啊。这就是。。。。。。就是几个人能画的。。。。。。。
殷双喜:我觉得虞村的这个形式一旦他的。。。。。未必。。。。。。
刘骁纯:呵呵。你试试看?,呵呵呵呵。
徐虹:嘿,如果作为一种首创也很好。他显然要比过去。。。。。。来说
朱新建:应该不是,艺术里面应该包含这种……技术难度应该加在里面,就是说别人做不到。
殷双喜:就是虞村这种……他不是一个白板,他不是一个儿童,他是受过学院教育的人,他画这些东西,也就是说别人在这个时间,没有这个平台,肯定是画不了的。就不像儿童画,学不来的。他这个东西是有可能学的,而且一个人的这个。。。。。。创造性和模仿性都很强,这个时代又恰恰不大去刻意区分模仿的、拷贝的和原件的,那种高低,。。。。。。我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朱新建:我觉得噢。)因为他启发了一个思路,虞村可能是打开一扇大门,就是说放弃文化。
朱新建:我个人觉得……我在这儿说两句对批评家不敬的话。(殷双喜:没关系。)我觉得站在批评家的角度读画的时候,大多从观念、从文本价值、从什么美术史的角度什么什么调去看,大多这样,就是说,从这个角度去看的多一些,而直接去感受这个画的,。。。。。。这种。。。。。。就是这种享受这张画吧。比如说,一道菜上来,你是一个厨师,你就不停地琢磨别人火候怎么样,别人炒得怎样啊,别人品牌怎么样啊,什么。。。。。。哪个帮口的菜啊,哎呀,讲这些事情讲的比较多,比较妨碍你好好吃一碗……好好吃一盘这个菜,这种感觉我觉得相对少。
朱青生:不过,你这个不够公平??
朱新建:明白,我得把我的话说完。我说一句
对批评家不敬的话嗷。。。。。。。无意。。。。。。。聊些事。。。。吖吖吖。。。。。。别着急
贾方舟:今天我该起作用了。你说(指朱新建)
朱新建:嗄,主持会议是吧,主持一个公道是吧。这个话题怎么引起的?就是刚才双喜说这个如果大家画,会不会一样?我个人。。。。。。以为噢,只要你真诚地去画,肯定太不一样。肯定会……我觉得噢……我读画的时候,肯定会读出很多……刚才刘先生——晓纯先生说的那个,哎,你的画我们觉得画得不错,。。。。。。就是,我们没有办法去说。我就觉得只有一种。。。。。。就是说,你们规范出来的语言变成一个。。。。。。比如说。。。。。。这样的体系、那样的体系,比方说,你歌唱,或者音乐里边有多少种调性,你不符合哪种调性,就不知道怎么说法,我觉得这真是好像批评家应该考虑的问题,就是说,我当然觉得没有概念这个日子是没法过的,我说一个自行车,我不许用“圆“这个概念,我先不说自行车的概念,我说有两个圆圈,哎,圆圈也是概念,有一个链条连起来,链条又是概念。那我不用这些概念,没法说话,没法思考。那么,。。。。。。但是全部用一格一格定好的这种键盘乐器弹奏,我觉得好像还是有点问题。我觉得这种弦乐里头根本就不完整的音……根本就是你定不下来格子的音,其实有时候还是很好听的。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当然你实际真正的担心也不是大家群起而来模仿虞村,不是这个意思,是吧?你就是说。。。。。。假如都这样画画,价值还有没有?我认为依然有。只要你是真诚的。就是说大家都说扬州话,哎呦,王兆康说得太好听了。那就是内容好。是吧?大家都说北京话,哎呦,听过那种北京话……太好听了……北京话。对了,我开玩笑说,北京有一些女编辑,打电话约我稿子之类,我听那声音,我觉得太好听了。然后,开玩笑讲噢。然后,我也听过一口标准的北京话,一点都不带别的地方音的,在公共汽车上吵架,哎,那个叫难听啊,简直没法听。所以我觉得那个外在形式一点都不重要,我……这可能是我偏激的看法啊?我觉得随便读点画,好像可以不用概念读。
殷双喜:我的话没说完。(哈哈哈哈。)这会儿自由发言吧?我就想把我这个。。。。。。一些想法和疑虑说出来。(朱新建:哎哎。)我就觉得呢……刚才晓纯老师说他(指着虞村的画册)这里面有些画画得是很好,一般人画不出来的,我觉得呢,他这里面有些画画得确实很好,我也很欣赏。我认为呢,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什么呢……就是说,画画原来可以这样画,可以很本真地、很自由地、无拘地画,无功利的画,当然大家也说了他无功利的前提是他不需要为功利而发愁,不像通县的、或者原来圆明园的画家每个月为房租发愁。画面透出一种激情和紧张。他的画里头在某种意义上,有种很自由,很闲散的,就我刚才说的南京话。。。。。。玩玩的。他这种心态其实是比较接近艺术本质的东西,这个东西呢在今天为什么就成为一个很珍贵的品质呢?就是说,我们很多的这种学院教育……上次我们讨论陈会彪的事情,学校的老师、教授都说陈会彪画得好,他没有学过画,他能画成这样。他是一个茶叶公司老板,很舒适了,这个时候来画画,很随意,当然也不用考虑……
朱新建:这个不叫新文人画,叫新老板画,是吧?
(哈哈哈哈。)
殷双喜:但是,对对对,虞村是不是也是老板呵,是不是有个工厂啊?
朱新建:对,应该说。。。。。。。老板画里面的,嘿嘿!
殷双喜:以前有一次开讨论会的时候,那个北京画院的杨刚,他就说,有一段画不下去了,但是,回头一看,他女儿画的,哎哟,画得真好哟。然后就说,我跟着女儿去学画画。我当时就想,你中央美院的研究生,画了几十年了,觉着自己画不成了,回过头去跟他女儿学画,拿着女儿的画去描、去临。这样的问题就给我们提出了:我们这个学院教育和艺术的积累到底起什么作用?大家是都在一个巷道里瞎忙活,忙了几十年,回头一看,虞村笑咪咪在那儿等着我呢,人家没有费事就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我刚才是说这个。会有很多人意识到这个东西,解放思想,将来出现卢村、王村,但是也可能画得也很好。决不会说是……虞村就是……超到哪里去?其实这个……你不能说虞村现在就是个天才,跟大家是不可同日而语,比我们高到哪里去,这就容易把他神化。这不是他的本意。我的意思就是说,他启发了我们,他这种平易近人,很朴实的……这种思路,其实是西方现代艺术百年来一直强调的打开思维,解放思想。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他这个东西非常的……有意义。真的不是……我刚才就说了,现在就是具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涂鸦式的,画着玩玩,大家觉得很有意思,夸奖一段完了。一种,这里头真有某种大师的素质和气质。我不认为他这些画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好的画。我感觉,他以后还能画出更有意思的画。甚至,我还有个建议就是,他以后画画,可能背景不要化那么多工夫,就是那种线条、书写性的东西,更直觉一些。现在这种涂和填的、这种摆的东西还是多了一些。我真的这么……我也是学画画出生的。(朱新建:对对。)我刚才说了,我都没说完,这只是我的一种疑虑和想法。
朱新建:嘿嘿。我刚才说的那种……我开玩笑说对诸位批评家不敬的话……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说实话,就像批评家看画家的画总没有满意的地方,总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同样,叫我们画画的人来说,去看批评家的文章,也真的有太多不满意的地方。就说这个。。。。。。我觉得互相……互相提一提。
殷双喜:这个我觉得……非常自然,这样聊非常好。
刘骁纯:我觉得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都能够画这种画(指着虞村的画册)。我举个例子,就照你刚才提的陈会彪吗?我觉得陈会彪他现在就处在危机状态。他的感觉没那么好。你看他也是在写意,也许他也在想办法表达性灵。表达性灵本身啊,。。。。。。这个。。。。。。去掉了技术剩下了什么?剩下的表现的就是性灵和天分。天分就直接地表现出来了。哎,基本功是次要的,这跟现在那个流行。。。。就这个唱歌有点像。现在唱歌很多那个不是美声唱法,他没那么多功力了。但是,仍然有一个非常高的鉴定标准,就是天分。而这个本身就是很难的。我觉得这个还存在……我的认为啊……这个标准还存在。
贾方舟:我觉得。。。。。。感觉到。。。。。。。
殷双喜:哎,刘老师,你知道不知道孔庆祥?现在,在这个时代的媒体和制度下,就能把这个人抬到大师的位置上。孔庆祥五音不全,现在在全美是热炒的歌王。就是台湾到美国去留学的。所有大学女生都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他在全美选拔赛,现在我们国家电视台正在搞这种大选拔赛,各个分区,都是这种没学过的、这种卡拉OK、自己唱,唱出来去竞赛。孔庆祥就在美国的这种全美的权威面前表演唱,特别自如。最后给他一个最高的评价,本来大家都认为他彻底完了,,根本就不用听了。
朱新建:殷双喜,我以为……包括你说的这样……中国选那种什么超级女声之类。你要知道精神上一点不都自由了,比歌厅不自由得太多啦!它不像美国,它有很长的自由文化准备阶段。就是它从嬉皮士运动开始,这种当然比嬉皮士运动还要早的这种反权威、反文化、反城市文化、反物质文化,这种长期的文化准备阶段。他这种就受众和游戏参与者都有太强烈的自由需求。而中国的这种超级女声可怜到什么程度啊,那种巴结评委,那种模仿歌星,那种心态。我不知道你看过没看过(指殷双喜)。我是因为我们家有一些年轻女孩,包括我老婆的朋友之类,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我有时候没办法了,电视就这么开着,然后我女儿又不让我离开这个电视。所以这个心态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的。是吧?
刘骁纯:画句号,否则的话这个没完没了。
(好了好了。)
(哈哈哈哈。。。。。。)
朱青生:今天这个。。。。。。完整了。
贾方舟:五点半,我掌握着呢。(呵呵呵呵)。这个好了,咱们就到这里吧。我再最后说几句噢,罗嗦几句。我们在北京的这些批评家呀,不断地开研讨会,不断地开座谈会。但是像今天这样把大家的情绪全部调动起来,这么热烈地,都来讨论问题,这种情况很少。一般都是很公式化的每个人发完言,最后主持人再那个说几句,就算了了。象我们今天这样大家。。。。。。如果我要是不打住的话,我们可能还会无限制地讨论下去。所以现在引起某些人担心,(呵呵呵呵)……这个没有节制也不行。这真是一个好现象啊。虞村啊,你真是很幸运,这个。。。。。。今天能听到这么多人来谈论你的画,不管这些意见,你能啊接受多少,但是它会给你很多启发,对你今后……还是非常非常有用的。所以我觉得,今天虞村呢能够在北京啊听到这么多批评家的意见,我觉得这是比较难得的。大家知道他在北京的朋友就是一个季大纯、一个朱青生,他能请来就两位。然后从南京赶过来的朱新建。再没有了。啊,就是说他今天能来北京听到这么多人的意见,我想,对他来讲,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刘骁纯:没有你。。。。。。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哈哈哈哈)这是我强制性的。。。。。。从。。。。。由专车过来。这个我今天特别高兴的一点在哪儿呢?就是不仅验证了虞村、他的作品,也验证了我。是他把我拉到他的画室里看画的。我看到画马上就说到北京做展览去。我也提心吊胆啊,就是大家会不会喜欢他的画?但是今天看起来呢,看起来大家真是都从内心表达了自己对虞村画的意见,所以我也是很高兴的。确实,我觉得他的作品呢,难度在哪儿,就是说,你已经进过学院,受过学院的正规训练,然后从那个学院里面逃出来,逃离出来,重新回到原始状态,重新回到不会画画的状态,回到那个。。。那种。。。这个这个。。。原生态,这点是很难的。做到这么自然,这点是很难的。从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晓纯说的那一点很。。。还是很对的。这个刚才双喜说了,可能会形成一个潮流,模仿是可能的。这里头会出来很多假的“虞村”,但是真的“虞村”呢,可能呢。。。只是几个。就是说真正的有天性的,他可能会……那就是朱新建说的,他会不同于虞村,路子可能相似,但是面貌肯定不会一样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虞村的画呢,对于我们今天还是很有意义的。今天的讨论会,我觉得开得非常好,非常热烈。非常谢谢诸位。我也代表虞村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这个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