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泾:这边独好
这次到枫泾参加吴越广场及游客服务中心启动仪式,忽而产生灵感,为枫泾想出一句推广口号:“枫泾这边独好”。自鸣得意,于是就将题目改成现在这样。
枫泾古镇坐落在上海的金山区。想不到吧,在现代大都市的上海还保留着这么个“风景这边独好”的地方。不过,它已处在上海的西南末梢,与浙江的嘉善接壤;在古代,它则是吴越交汇处,所以有吴越名镇之称。它的方言也很特别,与上海及嘉善的均不同。例如:“唔呶喔哩”,上海话恐怕就不这么说。这可能是与所处的地域特殊有关。
我第一次听说枫泾。出自枫泾的一位营销女孩吴梅凤。之所以记住她的名字,是因为名字与南京的市花梅花有关。她跟随我们到北方做旅游推介,一路上“枫泾古镇”个不停。我当时感觉是,上海出了个朱家角古镇已很难得了,怎么又冒出来个枫泾,接下来是枫泾景区负责人丁先生到南京来吆喝。他们的执着挺让人感动,我也就于去年3月走了一遭枫泾。虽说那一次形色匆匆,却给了我蛮浓的“唔呶喔哩”的感受。之后,无意间我也会充当一把枫泾的吹鼓声。
事隔9个月,我再次来到枫泾。古镇景区的新大门已经落成,门楣上是“唔呶喔哩”4个大字。吴越广场和游客中心都是为这个新入口配套的。从“唔呶喔哩”门楣下走进去,新铺就的石路上,镌刻着不少枫泾方言,给人一种亲热感。往里走,前面是一座老房子改造的小型博物馆。博物馆的一侧,排列着“举人”、“进士”、“状元”三座石牌坊,是从散落几处的地方移过来的,彰显着枫泾的人才济济。就这么个枫泾,曾出过状元3人、进士53人、举人125人呢。前面看到的都是新搞起来的。穿过石牌坊,再往里走,便是上次光顾的河桥街弄了。这是我已熟悉的,可以再同行的南京媒体面前做导游了。
我以为枫泾的“唔呶喔哩”,主要就体现再活的河桥街弄。这里讲的“活”,是指河桥街弄的原住民在原地继续着安康的生活。我们在廊棚里漫行,看着河对岸枕水人家晾出的花花绿绿的衣物,还有几只老猫和小猫在屋顶上追逐,感到了日子过得别一样的甜美。而现在,有的古镇为搞旅游,将原住民搬迁出去,让住宅空荡荡的,或改做旅舍等他用。也有原住民自己要离开,将老人留下来驻守。这就使得古镇少了“活”气,越发显得老态。这可以理解,老宅的起居条件毕竟不够好了。其实,地方上提供一些帮助,完全可以使老宅的内部环境提档升级。枫泾今后何去何从,还会有一个抉择。我很是希望它能一直保持这样一种生活形态,能在古镇方面搞出新名堂,让原住民和游人都打心眼里热爱“唔呶喔哩”。
枫泾的“活”,还在于它更贴近现代,更贴近我们的生活。例如,我就不会去关心枫泾的两位状元是谁谁,做过的官是什么什么。我感兴趣的一定是与枫泾血脉相连的当代画家程十发、丁聪。尤其是丁聪的讽刺漫画,印象中看到的概率很高,每每看后感到可笑可气又可叹,而且得到一种释放。丁聪自1957年戴上右派的帽子后,始终是运动的靶子,不再有作品发表,直至1997年得以平凡,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憋足了劲”“开始没命地画”,“只想抢回失去的几十年时间”。他在近二十多年里,画画的数量大大超过了以前的总数。这是一位多么可敬可佩的老人呀。而他始终以年轻时的称谓“小丁”自居。“小丁”,有“小人物”的含意,也有刨掉失去时间、不服老的精神。我在丁聪漫画成列馆买了一套4集丁聪的《讽刺画》。同行的报社卢主任也买了一套。她比我小二十多岁,居然也是“小丁”的粉丝。真要感谢枫泾,为全社会贡献了伟大的“小丁”。
再有,就是枫泾保存了人民公社旧址。这是个离我们很近、离年轻人很远的文化遗产,是一个比“小丁”漫画可笑N倍的历史记录。尽管我诅咒那个疯狂而荒谬年代所发生的人和事,但不反对记录和展示。这就犹如一部“警示篇”,供后人评说。
在人民公社的后院,展示了私人收藏的毛泽东像章和各种票证。那些票证,火柴票呀,肥皂票呀,线票呀,我都用过,更不用说粮票油票了。不过,有两张展出的油票前所未见,或者说耸人听闻。那就是河南县1965年发行的一滴油和三滴油的油票。我询问如何使用,据介绍:你到饭店吃面条,除了交面票,还需出示这样的油票。那么,服务员就可以用筷子在油瓶里沾上油,滴一滴或三滴在你的汤面里。这也太邪乎了。我把这种事说给其他人听,大家也都听傻了眼。我向古镇景区丁先生建议:这两张油票可是国宝呀,一定要精心呵护,放在最突出的位置加以展示。它们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
就要离开枫泾了。同行的还想去看颇有名气的金山农民画,时间已不允许(得感到上海乘火车返程),留点想头吧。“枫泾这边独好”,除了小桥流水的美好风光以外,还在于它的人文情怀。
时间:2010/1/19 13:3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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