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吕力、胡俊、王玉辉、李季、杨一江、张永宁、李雪丰
主办:DUFFY雪茄·画廊
策展人:管郁达
学术主持:李季
出品人:王杰夫
艺术总监:陈晓珍
策展助理:游优 杨璐
展览开幕式:2009年10月17日16:00
展览时间:2009年10月16日——2009年12月1日
展览地点:昆明DUFFY雪茄·画廊(文林街19号)
电话:0871-5331038 网址:www.duffycigar.com
参展艺术家:胡俊、李雪丰、杨一江、吕力、沙智滨、王玉辉、张永宁、
60年代油画艺术家的创作环境比起之前的艺术家有了较大的自由的发展空间,所以他们的绘画作品比起之前的艺术作品更多的倾注对现实生活的感受和关注,他们所表现的更多倾向他们的日常生活和他们现实生活状态,这既体现了艺术家对现实生活的敏锐性,也反映了艺术家对现代人的精神家园提出追问。正是因为这一代人充分展示了个体的独立性,在绘画语言上注重绘画本体性,所以展览想通过七位6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作品呈现他们作品中相同的时代经验,在展现艺术家生命状态的同时,也可感受到这一时期艺术的多元化和独立的个体性。
Hormone - Seven Contemporary Artists' Exhibition
Host: DUFFY Cigar ·Gallery
Curator:Guan Yuda
Academic Director: Li Ji
Producer:Wang Jiefu
Art Director: Chen XiaoZhen
Asistant Curator:YoYO Yang Lu
Opening Ceremony: 4:00 p.m,October 17, 2009
Show Time: 16th,October - 1st,December,2009
Exhibition Venue: Kunming DUFFY Cigar Gallery (No 19, Wenlin Street)
Contact :0871-5331038 Website: www.duffycigar.com
Artists: Hu Jun, Li Xuefeng, Yang Yijiang, Lv Li, Sha Zhibin, Wang Yuhui, Zhang Yongning
Comparing with artists before, the 60s painting artists enjoy more free development room in painting environment, thus their paintings pour out more feelings and concerns into real life. what they express morely tends to their daily life and their real-life status, while, this not only embodies the artists' sensitivity to the real life, but also reflects the artists' press for spiritual home of modern people. It is because this generation fully demonstrates independence of the individual, focuses on painting ontology, the exhibition hopes to present same era experience in the works of seven 60s artists, in order to show the life status of the artists, as well as the diversity and independent individuality of arts felt during this period.
六十年代的“激素”
—关于“激素”七人展的絮语
管郁达
这是一个关于六十年代前后出生的七位云南本土艺术家的展览。
将李雪丰、吕力、沙智滨、王玉辉、杨一江、张永宁、胡俊,还有我和李季聚在一起的理由,李季说了很多。我们都是大学的老师,吃的是艺术教育这碗饭。其中,李雪丰、吕力两位还在国外呆过,算是出门多年回家的“海龟”。其实,在大学教书“养鸡”的人很多,海洋馆里的“海龟”也不稀奇。真正促使大家一起来做这个展览的缘由,我想还是因为寂寞,还有就是因为害怕寂寞而生出的种种逃逸、妄想和无奈。艺术其实就是录下这种种逃逸、妄想和无奈的一些记号而已。法国作家,也是心意消沉的存在主义者加缪(Albert Camus)曾经说过:“一个能用歪理来解释的世界,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 加缪说的“局外人” 就是“荒诞的人”,也就是具有清醒的理性的人,因为“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界限的清醒的理性。
相对于一个疯狂的时代,一个具有“清醒的理性”的人无疑只能置身局外冷眼旁观,或嬉笑怒骂如戈雅(Francisco de Goya)、鲁迅之尖刻;或老僧坐禅如莫兰迪(Giorgio Morandi)、八大之淡然。生存的困惑和荒诞由此而起,寂寞和孤独也因应而生。
有一次,杨一江说到他喜欢的艺术家戈雅(Francisco de Goya)时特别强调艺术家的创作“一切皆出自至诚”。所以他也整天呆在室内画他唯一的模特儿“老王”,此“老王”形构除尽铅华,用色用笔谨严沉著,视“室内”如人间舞台,令人想起弗洛伊德(Lucian Freud)的人体巨构,有所不同的是,杨一江的笔端常带戏谑,不经意间将一本正经的正剧颠倒为喜剧。艺术家之所谓批判性与愤世嫉俗暗藏于貌似学院派的方正之中,观之不禁默然。“荒诞”的经验主客交融,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沙智滨的绘画初看上去好像“静物”:整齐的、排列有序的罐子仿佛棋盘上列阵的棋子,也似游戏机上无法填充补缺的俄罗斯方块。而他所说的“欲望” 也消解在这一不断重复的排列书写之中了。沙智滨视绘画为人生的一大行为,他对“创新”与“发现”的自否,还有不断重复的绘画书写行动,都给“无意义”以另一种“意义”的明确显现,正如男女生殖器在交合中的重复与往返,生命的快感与高潮正是产生于其中。艺术家的观念和行动使我们想起加缪(Albert Camus)言说的西西弗斯神话,生命的崇高感与悲情油然而生。
李雪丰的绘画聚焦历史与人世的变化与纷繁。马赛克的分解与排列固然推远或拉近了逝去的尘封往事。然而由此生发的追忆之情和索解之心依然不能释怀,这一方面固然是人类记忆深处不可抹平的历史意识在时空上的凝聚;另一方面,人的观看的习性中也有一种对“真实”无尽的探求。这也正是人类理性成果的一大证明。作为一个力求清醒的、理性的观看者,我们看到的和被遮蔽的几乎是一样。李雪丰的绘画呈现并质疑了这种观看在历史中的悖论:在一个荒谬的时代,追求“真实”本身也是荒谬的一种行为。吕力也在寻求一种真实和丰富的观看,他的摄影可以被视为一种荷尔蒙分泌过度的青春期冲动。正如艺术家自己说:摄影已经渗透到他真实生活的思考行动中,成为艺术家对周遭世界真实的内心独白的反映和某种意识的诉求。在吕力的眼中,照相机并非一种客观的物理机器,相反它被赋以一种基于身体感性与生命欲望的巨大能量,这种身体感性与生命欲望充满焦虑、不安和幻想,一如他捕捉的那些瞬间即逝、但却是生生不息的画面。
王玉辉的“假戏图景”源于童年记忆和永不衰竭的童心。他的绘画具有一种寓言的气质和舞台、剧场情景的效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艺术家对童年情景的记忆和再现通常暗含着一种补偿性的升华机制,也就是说,这种记忆和再现所要表达的并非一种儿童心理,而是成年人对童年的想象。所以,安徒生(Hans Christian Andersen)写的“童话”其实也是为大人写的。同样,王玉辉的绘画也是一种刻意的戏仿,和安徒生(Hans Christian Andersen)一样,他把假戏做成真的了:其中的冷静透出些许“荒诞”的意味。胡俊的作品属于阴性的、暧昧的,一如艺术家常挂在脸上的那种浅浅的皮笑。他早先的绘画刻画不同人之间,特别是男女之间那种若即若离、半推半就的“暧昧”关系,以一种类似“白描” 的手法揭示了市井中人情世故的情态。自有一种“邛竹寺罗汉”样式的幽默。最近的作品抛弃具体物象的叙事回归一种抽象的意态,以水状的笔触表达欲望的万劫不复与恐惧,给人以一种虚空无边的警示。其徘徊在理智与情欲、爱与痛的边缘之矛盾和“暧昧”依旧:从中可见作者一惯的无奈、彷徨与忧虑。张永宁的作品纠结于各种材料之间的关系,这既是艺术家中年心境的一种呈现,也是身体之于社会这个庞大的机器的一种微妙抗争。艺术家两难于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之间,其雕塑中二元分割的手法暗示了这一内心纠结的严重性。张永宁的个性中有一种深度的无言的悲伤和沉重,这种悲伤和沉重使其对人的身份与社会角色的确认产生了疑惑,他的作品可以被视为这种疑惑和不安的表现。艺术家的表现并非社会学的,而是身体的、感性的,徘徊于理性与感性之间。
最后,说说“激素”,就是荷尔蒙(Hormone)。它的希腊文原意为“兴奋活动”,“激素”是一种由内分泌腺产生的化学物质,随着血液输送到全身,控制身体的生长、新陈代谢、神经信号传导等,对肌体的代谢、生长、发育、繁殖、性别、性欲和性活动等起重要的调节作用。
其实,六十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人大都已近中年。天道立秋,“身体的生长、新陈代谢、神经信号的传导”这些个硬件生理指标已是强弩之末了。不过,他们要做的事,包括他们视为生命的、每天都在做的绘画应该不在其中。对他们来说:绘画不仅是生命的一部分,而且就是生活本身。在这个意义上,艺术可以被定义为一种永恒的、不断激发生命意义的“兴奋活动”。“激素”之于六十年代这一代人的修辞关系,也可以这样来界定。至于他们的画想说的是什么?识者和观者知当自知、见当自见。不必见囿于我的这些叨絮。
2009年10月7日夜于昆明